等边满归快速地做好饭菜端着托盘往主屋走,还没进屋就耳朵灵光地听到莫羽寒压抑的抽泣声,一天时间已经哭两回了,弄得边满归不禁头大如斗。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啦?是伤口又痛啦?还是肚子饿得?”边满归快走几步把托盘先放在方桌上,率先点亮了床头的蜡烛,撩开蚊帐看过去莫羽寒已经哭得泪流满面。轻叹了口气,边满归小跑着去水房打水沾湿毛巾,拧得半干又小跑着回来要给莫羽寒擦脸。
“不用,用你管。”莫羽寒的嗓音哭得有点沙哑,脸色也是苍白没有血色,抽着气却还是闹别扭地甩头躲开边满归给她擦眼泪的手。
“用我管是吧,行,那就不许乱动,眼泪干了浆在脸上等会更难受。”边满归霸道地捏住莫羽寒的下颚两侧,恶狠狠地瞪眼凶莫羽寒。但莫羽寒从边满归捏下颚的力道和擦眼泪的力道感受得出,边满归也就表面装狠内心还是对自己很温柔的。
“眼睛红红的,更像了!”边满归轻柔仔细地给莫羽寒擦完脸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才像兔子!’莫羽寒自是知道边满归说的是什么,但她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只能扭过头暗自磨牙。
“先喝药,喝完就没那么痛了,赶紧喝完好吃饭。”边满归不知道莫羽寒的小心思,看她也没有想说的意愿,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问,免得又不晓得会在哪踩到莫羽寒蜷缩起来的兔子尾巴。
莫羽寒被搀扶着坐起来,她再跟边满归怄气也知道要身体是自己的,只是看边满归也不像是会哄着自己喝药的人,所以莫羽寒面色愁苦,怀着悲壮的心情准备去接药碗。
莫羽寒余韵未消地还有点抽泣,端着药碗的边满归见莫羽寒的手臂也有些痉挛提不起劲,就撇着嘴挑眉坐到床沿直接舀了一勺药喂莫羽寒。莫羽寒稍稍一愣,眼前的边满归没有再说话但动作已经很明显的在示好,莫羽寒说到底也不是小气的人,望了黑黝黝的药一眼,又瞧了献殷勤的边满归一眼,任命地张嘴喝边满归喂她的药。
药很苦很涩,莫羽寒一副生无可念的状态想尽快喝完,可边满归却喂得很慢一勺喝完总要等莫羽寒嘴里的药味扩撒开了才喂第二口,起初莫羽寒敛眸没看边满归的脸可当她不经意地一抬眸,捕捉到面无表情的边满归眼底却盛满笑意的瞬间,莫羽寒终于知晓边满归才是那个记仇的家伙,喂得这么慢分明就是故意报复!
莫羽寒即便跟边满归才待了不到一天,可是边满归的恶劣行径她也算见识了不少,也晓得跟这么个我行我素的家伙讲道理是徒劳无用的,正面对抗的话胜算也不会太大,于是莫羽寒聪明的选择先示弱再反扑。
只见莫羽寒垂首小嘴一瘪半真半假地又小声哭起来,边满归果然急了:“你,你怎么又哭啦?”“药好苦。”莫羽寒双目水汪汪地看着边满归。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叫人看着心疼,被巴巴地望着的边满归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左耳,虽然没搭话可喂药的进度明显提快了许多。
喝完药的莫羽寒情绪平和下来,呼吸缓下来肋骨胸腔也没那么痛了,双手的力气也恢复过来。早就闻着饭菜香了,不用边满归多喊碗筷递过来莫羽寒就自己接了。
虽然莫羽寒午饭时已经见识过边满归风卷残云的吃相,但现在看着边满归又已经空空如也的大海碗,对比自己才吃了一小半的饭碗,莫羽寒还是忍不住有点发愣。不过好在边满归是把饭菜分成了两份,她虽是飞速吃完了却也一点不耽误莫羽寒细嚼慢咽,也不会催促莫羽寒快点吃,只是在旁边陪着自说自话,或者叫莫羽寒尽量多吃一点。
吃过饭后边满归在立柜的底层翻找了一会,摸出一套封皮欲掉不掉的三册话本子,都是些才子佳人之类的风韵小故事合集,也懒得管适不适合大家闺秀看,随意的拿给莫羽寒解闷。边满归自己则先去厨房用陶缸烧一大缸水,瞄了眼没啥动静的蒙面人,感叹一声‘真够能睡的’之后再去水井边洗了碗筷和积了一天的衣物,陶缸热水烧好就打了一盆回主屋给莫羽寒擦身子,再丢了个药包进陶缸继续熬开。
许是莫羽寒对边满归已经熟悉了的缘故,知道她是女子且自己更多糗事都被边满归见过了,加上莫羽寒自小也是有丫鬟侍候的,所以心中莫名得生出一种视死如归地顺从感。
而在边满归看来现在的莫羽寒就是个能说话却无法生活自理的宠物兔子,给宠物擦澡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心理没负担地快速给莫羽寒擦了澡,还细致地给莫羽寒用小竹刷和清盐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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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N瑟时间:边满归恶劣吧?恶劣就对了!啊哈哈哈~就是这样一个行径恶劣的山野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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