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好,好就好在看什么都是顺眼的。
一大早,带着三位狗弟弟放完风回来,姥姥已经备好早餐。几年没回来,姥爷的身体倒渐渐硬朗起来,不再依靠轮椅,拄着马头小棍儿走得飞快。
吃过饭,穆炎又包揽了修剪花园的工作。两年前院子里的柿子树死了一棵,换成了招蛇的葡萄架,他二弟意外被蛇咬了一口后,葡萄架也推了,换成一棵现成的玉兰,挂上鸟笼也挺好看。
见人又对着他的十八学士出神儿,姥爷以为人还在打他花儿的主意,拿拐杖直戳他。
回国后穆炎哪儿也没去,也谁都没知会,算算他在通州也住了快十天。当天下午闲着没事儿,便打了个电话给元致然。
那头知道他回来了又惊又喜,惊喜完却是兜头一顿骂,骂完虚情假意骂没心没肺,他言语上满是痛心疾首,腿上却诚实,挂了电话就跑来接人,显然想他想得厉害。
四年没逛过北京城,穆炎觉着变化不大,物是人非的感觉却一直绕在心头。又拉着他转了转,元致然一脚油门轰去了之前他们总去的酒吧。
他们来的时间不热闹,老板不在,之前熟悉的调酒师也换了人。这几年穆炎戒了酒,要了杯冰水,跟元致然坐在吧台,听他滔滔不绝地讲这些年的事儿。
两人一直呆到酒吧喧闹,元致然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话也说得差不多,才拉着穆炎出酒吧。
眼见人还往驾驶座走,穆炎拎着后领把人截停,塞进副驾,自己去开车。
上了车,元致然瘫在座位上,懒洋洋道,“哎,今儿住我那吧,顺便瞧瞧我新买的音响,音质简直了,不听吃亏。”
“成。”
之后穆炎再没说话,元致然忍了一晚上没主动提及,酒精一催化,急速加剧心焦。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三十岁过后,穆炎身上那份随性更显著,眸中情绪总波澜不惊,整个人的步调似乎都慢了下来。但他敢肯定,性子不是那么好变的东西。
“炎儿,你为什么都不问。”
在酒吧里,他们聊从前,讲现在,看似和以往一样畅所欲言,却默契地避开了一个人,在穆炎生命中曾举足轻重的那个人。
穆炎启动车子,沉默着放下手刹。
元致然蹭的又把手刹抬起来,多少急了,“你为什么不问!你真不好奇?侑侑都他妈当爸了!双胞胎!”
穆炎乐了一声,“那不挺好。”
“嘶……你!”元致然白眼一翻,泥似的瘫回靠背,看向窗外,“得,我他妈咸吃萝卜淡操心!”
之后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家,元致然也不给听音响了,自顾自上楼睡觉,明显窝了气。穆炎熟门熟路自己找了睡衣,正洗澡呢,人又绷着脸冲了进来。
“我告诉你穆炎!当年那事儿百分百你的错,你甭在这玩儿给我消极!歉你道了吗!补偿你给了吗!还他妈跟我装上没事儿人了!你有事儿!你有大事儿!”
随手拿过条浴巾围在腰上,穆炎一言不发出了浴室。
元致然拧巴着脸跟上,“你他妈不说你永远不回来了吗,你现在回来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跟我透个底儿!”
一晚上,元致然都没能从穆炎嘴里听到任何想法,气得他失眠一宿,好几次想蹦起来把人揍一顿。
在元致然家呆了一晚,穆炎又回通州呆了几天,休息得差不多了,才着手准备回公司。他只给陈杰灵发了个消息,到了写字楼蹭了趟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高层。
他退居幕后这些年,公司有过两次大的人事调动,经过办公区域和走廊,没一人认出他,他也没见到眼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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