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笑做梦了,明明身在梦中,是不该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只有梦醒之后,人才会猛然惊觉刚刚的一切是梦。可,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片纯白中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这是做梦了。纯白的世界,纯白的房间,纯白的吊顶,发光的墙壁也是奶白色的,毫无杂质。
她静静地躺着,视线落在虚空的一点,在她走神的一刻,明亮的世界却慢慢暗淡了下去,直到整个世界都被悄无声息的纯黑黑暗淹没......在黑暗中,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周围沉寂得可怕,没有一丝微风,没有一丝声响,时间流逝得无知无觉,而她越来越焦虑,心跳越来越快,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太过于熟悉,她咬紧了牙齿,转动着眼珠,试图在这黑暗中能感知到些什么。她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体被不明力量禁锢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从指尖开始,尖锐的剧痛渐渐向全身蔓延,先是手臂,肩膀,就是肚腹,双腿,如同掉入强酸池般,血肉沸腾,痛不欲生。整个身体仿佛被人撕裂成碎片,心如刀绞,苦不堪言,偏偏到后来,一股奇痒又从每个毛孔处蔓延,又痒又疼,破碎的身体仿佛正慢慢修复,腐骨生肌,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等到神思渐渐清明,已经如同经历一场酷刑,重生了。
凌晨六点,天光微亮,仇斐顺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睁眼一看,又没信号了,电也没有充进去多少,只有65%的电量。昨夜他似乎又神游了,他的视线穿过层层砖墙和大门,扫视了一遍十二层楼所有的房间,又从楼梯蔓延而下,甚至能看到这栋楼每间房间里的场景。
他看见没有活人饱腹的丧尸面颊凹陷了下去,躺在地上的丧尸尸体上爬满了苍蝇,红白的脑浆被白花花的络状物包裹,尖端处深深扎进脑髓中,很快就把整个大脑吸食得只剩下了外层的薄膜,彻底瘪了下去。白花花的络状物的尖端处颜色也逐渐变深,坚硬锋利的刚毛越发茂盛,它们细脚伶仃,缩作一团从破开的伤口中挤了出来,像一只猎食的黑脚白蜘蛛,停在了尸体上注视着黑暗中的动静。‘黑脚白蜘蛛’背上顶着个被一瘪一鼓的状似荷包蛋的玩意,一具丧尸经过,黑脚白蜘蛛猛地弹起,落在了丧尸肩膀上,又缩作一团,动作矫捷,沿着耳朵钻入了头骨中,两只黑脚白蜘蛛狭路相逢,延伸出长满刚毛的细脚互相攻击撕咬起来.......
而后视线回到了这间房间,看见了打鼾的赵白虎,陈思琪抱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陈思睿则被挤到了床边,半边身子都在外面......月光正亮,透过玻璃窗撒在了陈思睿圆鼓鼓的肚皮上。
仇斐又回忆了一遍那天赵白虎他们说的做梦的具体内容,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他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一部分人变异成了怪物,而另外一部分人没有发生变异,但是却会在被丧尸咬伤后变异,如果一开始这群没有变异的人就能抵御“丧尸”这种病毒或者疾病,那为何又会在被咬伤后发生异变,这不自相矛盾吗?所以,事实很有可能是所有的人类都已经发生了不同程度异变,只是速度要比丧尸缓慢,并且保留了自己的意识。
他偏头一看,身侧的人眉头紧锁,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伸出手抹平了她的眉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拉开门,踱步到厨房里准备简单的早饭。冰箱里没什么菜,他随便煮了点玉米和鸡蛋,又冲了两杯速溶紫菜汤,这才折身回卧房叫醒韩一笑。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她睫毛微颤,将要醒来,这才低声轻唤,“一笑,一笑,起来了。”她的名字好似有种特别的魔力,每次唤她名字的时候,他都不由自主的想勾起一抹微笑。
颤动的眼皮缓缓睁开,濡湿的眸子清光一片,仿佛降生于尘世的精灵,懵懂又干净,韩一笑看清眼前的人,揉了揉眼睛,呢喃道,“怎么每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肃穆的神情融化成春风满面,仇斐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倒是希望,以后每天你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都是我。”
韩一笑思考了一番仇斐说的这番话的意思,后知后觉的了悟了其中深意,她十分直白的发问,“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同居吗?”
仇斐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点了点她的眉心,“怎么,小呆瓜突然开窍了?”知道我这是中意你?
韩一笑回想了下自己单调的记忆,发现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对所有的过往都提不起兴趣,好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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