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洋的经纪公司第二天发了声明,没有特意提到昨天曝光的牵手照片,只讲公司正在收集近期针对艺人的负面谣言并考虑用法律手段应对。祁抑扬这边没有半句回应,再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已经飞到了别的城市参加投资项目的签约仪式。
也有相熟的记者给谈少宗发信息,谈少宗一律已读不回,任凭小道爆料里把他的不回应解读为为情失意。唐冀的聚会邀约谈少宗也连推好几个,独独在周五最后一个拍摄结束后约了屠苏见面。
屠苏在电台工作,跟谈少宗在一个派对上认识,因为聊得来很快就成为至交。和唐冀那帮朋友不一样,屠苏对谈少宗的过去一无所知,和祁抑扬也没有过多私人交集,谈少宗在他面前有时反而更放得开。
他们选在谈少宗的公寓见面。屠苏下厨,做了腌笃鲜,谈少宗胃口一般,早早停了筷子,没有铺垫地跟屠苏说:“祁抑扬那天问我要不要离婚。”
屠苏正给自己乘汤,没表现的太震惊,问:“那你怎么回答?”
“我问他要不要约个婚姻咨询,”谈少宗说,“我看最近电影电视剧都爱演这个,说不定真的有用。”
“他答应了吗?”
“他没回答,反正他一向这个样子,十个问句他能答三个就不错了。但我还是约了一位咨询师,一小时收费一千二百块,我打算自己去。”
事实上那天晚上问完要不要离婚之后,祁抑扬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对于谈少宗提出去做婚姻咨询的建议也照常不多给一个眼神。第二天祁抑扬到家比谈少宗还早,没麻烦阿姨,自己在厨房做饭,慷慨地准备了两个人的分量,甚至主动开口叫刚到家谈少宗吃饭。谈少宗当下怀疑这可能是之前看过的宫廷剧演到皇帝赐毒那一集,或者祁抑扬会在饭桌上拿出离婚协议,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睡觉前祁抑扬还记得向他报备接下来要出差几天。
屠苏并不是第一次听这两个人的奇妙相处方式,只问谈少宗:“所以你不想跟他离婚?”
“我不知道”,谈少宗摇摇头,眼睛盯着装小菜的瓷碟长久不动,倒真的是没有答案的样子,“坦白说我其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离婚这件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
对话的空白间隙谈少宗的电话适时响起,来电的正是出差小半周的祁抑扬。电话打得不长,屠苏听不见祁抑扬讲话,从头到尾只听到谈少宗讲了“知道”和“不会迟到”两句话。
谈少宗挂掉电话跟他抱怨:“提醒我不要忘了这周末去他父母家,没劲,我这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屠苏开玩笑:“但萧郎不是也正好在侯门里。”
谈少宗没接茬,手在衣兜里找烟,又绕到客厅茶几翻来覆去找,统统没有寻见。
屠苏见他焦躁,笑他:“你有点儿出息,见面就算了,听个电话不至于非得抽烟。”
周日,谈少宗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睡眼惺忪用冷水洗脸的时候,心情悲壮的像高中时每一次踏入数学考试考场之前。
和祁抑扬结婚的坏处,每两周回一趟祁抑扬父母家要算一件。
祁家一向很看重家族传承,半月一次的聚会必定是所有人到齐。祁抑扬虽然是独子,堂兄弟姐妹却不少,谈少宗跟他们见面双方都觉得别扭,青少年时期这帮人一向是热衷于和谈少宗的两个姐姐抱团冷落谈少宗的,谁也想不到彼此有一天竟然会因为祁抑扬成为亲戚。
而祁抑扬的父亲祁正勋如同所有大家族家长,一辈子心思都扑在事业上,哪怕是全家都到齐的聚会也习惯把祁抑扬单独召到书房里,像询问功课一样问公司近况。祁正勋在家庭事务方面一向寡言,开口也只谈孝悌礼义,谈少宗每次和他见面,对话不会超过三句。
谈少宗曾经分析过,祁抑扬找了他结婚,受打击最大的可能是祁抑扬的母亲岑美伦女士。
岑女士一路读女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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