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季匀只在以下两种情况出现:
一是我远离他的时候,二是我完全顺从他的时候。
第一种情况是不现实的,我和他是邻居,是同学,他甚至有我卧室的钥匙,只要他想,他随时能闯进我的私人领地。
可第二种更不可能。
我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所以,季匀在我面前持续性不正常。
他自作主张在他那辆漂亮的自行车后安了个丑丑的后座,笑容灿烂地跟我介绍说是特地为我安的,让我开学后一定要坐坐看。
我说:“我会骑自己的车。”
“骑季温给你的那辆?”季匀推着车走在我右手边,说,“你不生他的气了吗?”
问这句话时,他好像完全不在乎就走在我左手边的季温。
“可是车是无辜的,”我想了会,说,“就像我还是会觉得你妈妈烤的蛋挞好吃。”
季温脚步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我。
他可能以为我会否认我在生他的气。
“我的车后座也是无辜的。”季匀跨坐上了自行车,完全不在乎我的冷淡,仍旧兴致勃勃地邀请我坐上去,“你又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别管他了,我带你去兜风。”
“你们会腻吗?”我没有看他,把手揣进口袋里,盯着脚下彩色的石板,轻声说,“我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听话,也不会变成你们期望的模样。”
季温说:“我不是一时兴起。”
我问他:“你让我舍不得你,那你有没有舍不得我?”
还是只有在无聊的时候,他才会想到全心信赖着他的我?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我说,“我相信你给我的所有承诺,因为你和我爸爸不一样,你会兑现诺言,不会无视我的愿望。我以为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些无私的爱不需要代价,也不需要回报。”
也许它确实存在,只是不属于我。
季温握住了我的胳膊,迫使我停了下来,不得不跟他对上视线。
他很高大,五官端正得有些严肃,光是站在原地就能给人压迫感,我爸很欣赏他,说他这种人看面相就有大好前途。在我印象里,他就是“大人”标准模板,成熟可靠,善解人意。
不是一时兴起,是蓄谋已久。
像他这样的人预谋着成为我的救命稻草再摧毁我,我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我不敢享受他们的爱,因为我知道被玩腻玩坏的玩具最后都会被丢掉,人也一样。
另一边的季匀没过问我的意见,就把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衣兜里,把冷冰冰的掌心紧紧地贴在了我手背上。
他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乌黑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会,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开朗的假笑又垮成了阴森的神情,过了会,才开口跟我说:“余召,难道我的表白在你看来全都是玩笑?我和我哥有什么不同?我给你送礼物,想办法满足你的愿望,可是你不要,你能开心接受他的施舍,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刺骨的寒意从我和他相握的手钻到了我的皮肉下,我抑制着自己的发抖看向他,努力调整脸部表情,艰难地朝他露出了笑容,说:“我可以接受,但是……”
季匀说:“但是什么?”
我感觉到另一只手被季温握住了,他们兄弟这样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旁,我就像被逮捕的犯人。
我要有主导权,我不该是犯人。
既然说爱我,就不要逼着我妥协。
我在心里做了几次深呼吸,反握住了他们的手:“换你们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才会觉得你们的喜欢对我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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