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不是会被挑中的那个幸运儿。
凌晨五点多,好不容易出现的出租车在嘴角带血的纪珩和另外一位刚加完班的大叔中选择了后者。
纪珩麻木地看着汽车吐出团团尾气,消失在街拐角。
从未有过的疲乏感袭上心头,纪珩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拖着行李箱走了多久,天际已经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鱼肚白。
街边一家旅舍的二十四小时营业招牌闪着五彩斑斓的光,纪珩在冷风中仰头看了一阵,默默地拉着小箱子走进了店门。
或许是位于市区的原因,这种三层的小宾馆也打扫得挺干净,被褥洁白。
锁好门,纪珩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随便将被子一裹便陷入了黑沉沉的睡眠。
睡吧,醒来……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二十岁,纪珩头一回因为爱情受了伤,痛得只能龟缩在一家小旅馆里借梦躲避。
*
一个月后。
小松一脸为难将素雅信封推到沈慕桥面前,支支吾吾道:“纪先生还是不收。”
沈慕桥抬头盯了他一瞬,小松寒毛直立,不等他问立刻回答道:“是按您的要求和牛奶一起放进箱子里的,可纪先生只取了订的牛奶……信封还是我从送奶工那要回来的。”
眼看着老板的眉头越拧越紧,小松心里警铃大作,赶紧找借口溜出了办公室。
沈慕桥修长的手指捏起薄薄信封,里面的卡片随着重力倒向一侧。
于情于理,这钱纪珩都受之无愧,可它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了自己手上。
有个声音悄悄在心里说,去找他,你知道他在哪的。
沈慕桥指尖用力,将薄薄的信封捏得皱起。
是的,那天纪珩走后,他不顾桥桥大喊大叫立刻给小松打了电话,压根没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了纪珩的落脚处。
办公室恢复了寂静,只有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摇摆。
沈慕桥捏着那个信封,像被催眠了似的盯着缓缓走动的分针看,终于在它指到“12”的时候豁然起身,下班。
他冷着脸走出办公室,正收拾东西的员工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操作电脑,一幅爱岗敬业的模样。
可惜大老板连余光都不屑分给他们,很快乘电梯下楼了。
“沈总已经准时下班一个月了,这是金屋藏娇了吧?”坐在小松旁边的女组长笑眯眯地打趣。
“我看是老婆跑了。”
陆宇凉飕飕地讽刺,从后面走过来,随手拿起小松的马克杯喝水,挑眉道:“一股速溶咖啡味儿。”
小松咬牙切齿:“不然呢?和副总你一样天天磨豆子喝?”他时间超级宝贵!沈慕桥最近越来越难伺候了,还得抽空去给纪珩三天一次地送银行卡再被拒绝!熬夜熬得黑眼圈快耷拉到嘴角了!陆宇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愤懑的小松,被对方夺回杯子也不生气,随手捞了他面前一沓文件:“看完给你送回来。”
小松和只炸毛松鼠一样冲着他修长背影喊:“喂!你说真的啊?”陆宇没说话,手背朝外轻轻挥了挥,那意思是放心吧。
小松脸发红,在女组长慈爱的目光下,嘟嘴吐出了小小一个“切”。
*
六点十五分,华灯初上,正是夜幕降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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