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那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沈慕桥家里了。
沈慕桥给他掰了两颗消炎药,不咸不淡地说:“昨天没发现你眼睛是棕色的。”
纪珩的眼珠是浅色的棕,阳光打进去像块醇金琥珀,清澈透亮。
喝水的时候,沈慕桥沉默着用眼神一寸寸扫过他的脸。
都是成年人了,两人没提起昨晚的事。
只是在沈慕桥转身出去时,纪珩忍不住问了声:“不需要……签合同吗?”高大的身形一顿,沈慕桥头也不回地说:“不必。你也不会待很久。”
这样啊。
纪珩攥了攥柔软的被角,又慢慢滑进被窝里。
事后想来,有沈慕桥这句话摆在这里,纪珩知道自己是替身时竟然也不觉得惊讶。
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稀里糊涂的,每次自以为可以安定下来时都会突生变故。
沈慕桥让他看之前的视频,可纪珩完全做不到那个“桥桥”一样――大方自信地享受性爱,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魅惑放浪的气息,宛若得天独厚的尤物一般令人着迷。
好几个视频里,“桥桥”表现得像是掌控者,细致地把握着沈慕桥的每个神态变化。
纵然是纪珩,也看得心跳加速。
“桥桥和他的面具男”,这个账户在整个暗网的排名是第一位。
*
十二月底的时候,沈慕桥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一串乱码,数字挤字母,看得眼乱。
沈慕桥手指僵硬了一下,然后点击打开。
屏幕猝不及防地全部变黑,出现一个巨大的礼炮轰然炸开,视线里全是金粉银带,宛如电影报幕般缓缓从底部冒出字母。
沈慕桥默不作声地读着,直到屏幕上的信件变成一簇火焰燃烧殆尽。
他仰头缓缓靠在椅背,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五个月了。
桥桥,你什么时候回来?
*
纪珩弯着腰摆弄盆里的寒冬水仙,茎直的绿梗上簇拥着一个个白黄骨朵儿,盛开得格外灿烂。
他之前闲在家里没事干,把书房和卧室里快枯萎的植物都搬到了阳台,养了一阵子竟都精神起来,格外争气地开出许多花。
纪珩一开始还担心沈慕桥觉得他自作主张,没想到沈慕桥发现之后只是一愣,第二天就买了个四层木花架送到家里来。
不知不觉的,花架上的花也慢慢多了起来,有的是纪珩移栽的,有的是沈慕桥下班随手买回来的。
住的时间久了,纪珩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仿佛他本来就是这样生活的。
有一个家可归,有一个人作陪,有一些花盛开。
所以每当沈慕桥看他的眼神沉郁下来或意乱情迷地呼喊出那个名字时,纪珩会觉得心脏似乎都被猛地攥住了。
晚上吃完饭,纪珩自然而然地收拾了碗筷往厨房走,却被沈慕桥摁住。
“?”
“我来洗吧,”沈慕桥淡淡道,“做饭和洗碗都归你好像有点过分了。”
纪珩感受到手腕上的温度,脸颊莫名地发热起来,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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