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浓雾彻底消散了,这是安西娅在第二天清晨确定的事情。
清晨的卧室里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气氛,深灰色的缎面窗帘遮住了照耀进来的阳光,只有边缘一角露出小片碧蓝天空。
浓雾化身怎么不见了?
睡醒的安西娅伸了个懒腰,向近在咫尺的德克斯特教授打听消息,而这一次祂也懒得卖关子,告诉正是因为她寄出的那一封信,生活在伦敦的调查员们发现了浓雾的异常。
就在她昨天和贝德福德公爵约会的时候,那些调查员们组成了调查团,在经过一番这样那样的波折后,在东区的一家纺织工厂里,用死了几个人的代价,把伏行之雾驱逐了。
德克斯特教授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非常漫不经心,充满了俯瞰人类社会的冷漠和戏谑。
安西娅发了两秒的呆,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明智的选择不去询问更多细节。
最近一段时间,奈亚拉托提普们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充满了好感和耐心,简直就是精神病犯了。
但祂对待其他人类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奈亚拉托提普的本性就是这样,疯狂、冷漠,对人类充满高高在上的恶意,乐于看到蝼蚁的挣扎和绝望。
朦胧的暗色环境显得格外适合睡觉,窗外偶尔响起的鸟鸣啾啾,也像是某种助眠的白噪音。
本着一颗摆烂的心,安西娅连早饭也不想吃了,隔着门吩咐了一声安娜不要来打扰自己,就和德克斯特教授一起懒洋洋的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打算睡个回笼觉。
因为过于舒适安宁的感觉,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所以当德克斯特教授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也没有挣扎。
德克斯特教授舒服的眯起眼睛,看起来,也正处于某种微妙的懒散状态,就好像天性残忍暴虐的怪物,也会有停下狩猎打个盹的时候。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准确点说,是安西娅在努力的从德克斯特教授嘴巴里面套话,而德克斯特也教授也不介意被她套点话。
话题东拉西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以前古埃及发生了一些八卦,比如说尼托克丽丝镜子的诞生,还有神秘文字的翻译问题。
德克斯特教授讲了一个很黑色幽默的事情。
肿胀之女这个化身本来是在清国的上海受崇拜,信徒们全都是中国人,他们会在身上纹下“肿胀之女”四个汉字的刺青,以此来作为身份标记,隔三差五再用镰刀随机肢解一个倒霉蛋人类当祭祀。
肿胀之女欣赏着那些人类临死前的哀嚎,生活过得相当悠哉。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逐渐也开始有一些美国人崇拜肿胀之女。
然而不幸的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太多巨大,作为从小念叨着英文的白种人,那些信徒们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的……把“肿胀之女”这个称号翻译错误了。
“翻译成了什么?”安西娅问道。
德克斯特教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难得情绪复杂的说道:“大胖女人。”
这句话祂用的是中文。
“……”安西娅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那些新加入的信徒啊,非常虔诚,他们效仿了中国上海的信徒,频繁的举办祭祀,在祭祀上高呼这个称号,还把“大胖女人”这四个字纹到了自己身上。”德克斯特教授唏嘘的说道。
这是祂出生以来最丢脸的称呼,没有之一。
于是祂干脆利落且宽容的向这批信徒降下眷顾——死亡,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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