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黏黏歪歪地去了地下停车场,原榕说:“车钥匙给我。”
原清濯抱着他,弱柳扶风一般体力不支地倚在他身上,不说话。
“又装醉?”原榕感觉到他的正在咬自己的侧颈,伸手作势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不行,不能耍赖,给我起来。”
原清濯准确地攥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指尖往自己西装外套里放:“钥匙自己摸,我忘记放哪儿了。”
原榕试着找了找,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原清濯呼吸加重,热气喷洒在他耳廓里:“小赖皮,你这是摸钥匙还是摸别的?”
“什么啊,你自己掏。”
原榕羞愤地把手收回来:“我摸不到,不管了。”
下一秒,一串车钥匙变戏法似的在他眼前晃过,原清濯笑起来:“这不是吗,它是你的了。”说罢,他将钥匙放在原榕掌心。
“哼,你以后出去应酬少喝点,知不知道?”原清濯稍微喝的多一些就管不住自己体内的躁动,有时候说不清开闸放出来的是温柔的小绵羊还是蛮横的大狼狗,反正哪个都把原榕折磨得够呛。
原榕把他送到副驾驶座位上,开着他那辆不知价值几何的豪车回了自己的酒店。
夜半,原清濯抱着原榕在一览无余的落地窗前,夜里看不到楼下的街景,只能从反射的玻璃弧光中窥见他们重叠的影子。
像一面镜子,他欣赏着镜面上弟弟露出的每一个可爱的表情与反应,原榕湿漉漉的发梢微卷,眼尾氤氲水汽,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依赖主人的呜咽声。
原清濯捏着他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来给他解下左腕上的手表,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原榕十七岁生日那块,是两人分开前他送出去的新表。
“榕榕怎么换了一个新的戴?”
原清濯轻柔地吻着那处疤痕,伴着他俯身的动作,原榕狠狠向前踉跄了一下,趴在窗子前险些跪下去,却被男人一手捞住了,他边喘边解释:“嗯……那块被我弄坏了,我把它收起来了。”
原清濯顺手把表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两手把人托起挂在身前,像哄小孩儿一样晃着他在屋子里走,最后抬头和他浅浅吻了一下:“今年你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都迟到四个多月了,改天给你补过。”
“那……你的生日,我也给你补过。”
原榕和他胸膛紧贴,那条祖母绿的叶片项链终于找到了它命定的另一半,彼此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整整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是原清濯先醒的,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宣泄过一番精力的身体却感觉很放松。他吻了一下怀里人的脸,悄悄走下床去酒店套件里的厨房看了看,发现冰箱里放着些送来的食材,便着手收拾收拾准备做些早饭。原榕昨晚很累,要是不吃饭容易把胃饿坏。
想到这个小孩儿的胃病,原清濯难免有些担心。欧洲的饮食文化和国内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原榕这一年过的怎么样,中间有没有犯过胃病。他一生病就要病很久,大多时候都离不开人照顾,稍微吃得差一些又要委屈。
即使这人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邻屋安安稳稳地睡着,心里仍旧有什么像被攥住了捏碎一样,原清濯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这样的心情几乎每天都会经历一遍,原本以为见到他会好些的,没想到该犯的还是一样会犯。
饭很快做好了,原清濯端着盘子和碗走出来,发现原榕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笔直的双腿伸展开来,在地板上晃着玩儿。
“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原榕摇头:“习惯了,到那个时间自动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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