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碧守摇晃醉汉,那人却全无反应。
男人穿着体面的西服,长得也相当周正,可昂贵的西装早已被灌木刮得面目全非,一张俊脸也满是污痕。
还未靠近,碧守闻见他身上刺鼻的酒气,不知是喝了多少,任碧守怎么喊,都一副叫不醒的样子。
碧守本可用法术将他轻松搬出灌木丛,但他知道这附近有好几个摄像头,只能靠自己的双手,生拉硬拽地将男人从灌木丛拖到了柔软的草地上。
“唔……”被这样暴力搬运,男人终于还是有了反应,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好似看不清碧守似的,晃晃悠悠又陷入了昏睡。
“喂!别睡!”碧守赶紧拍他的脸,“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不去。”男人终于有了些意识,连连摇头,“我没事,不去医院。”
“那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家?”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男人哭也似的大笑起来,伸手覆住了脸,“家没啦!老婆都跑了,哪有什么家!”
碧守不再追问,干脆也坐了下来,掏出手帕擦净男人口边的秽物,像安抚幼崽一般轻轻拍打他厚实的的胸膛。
他不会安慰人,便总用这样的方式使人安定下来,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成年的男人有哪里奇怪。
男人被这样轻拍着,发出了一声呜咽,微微颤抖着,背过了身去。
他感到身后那个多管闲事的收回手沉默了一会,起身离开了。
走了好,谁要他管。
他纪孟舟纵横商场多年,早就明白这人间哪有那么多善意,合作多年的老友背叛他,温柔贤淑的妻子也因生意失败离开了他,区区一个陌生路人,难不成还要留下来陪他一个醉汉吹风吗?
呵呵,到底是醉了,他竟有这样窝囊的期待,未免太过可笑了。
“笑什么呢?”碧守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草地上坐下,往他的手边放了一瓶饮料,“地上不冷吗?喝点热的吧,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纪孟舟动了动手指,触摸到发烫的瓶身,猜想这人大概是去贩卖机里买来了热饮回来。
他收回手,像是没有听见碧守的话,紧闭着双眼,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
碧守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喝着热可可看月亮。
时近深秋,夜里降温得厉害,这点温差对碧守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可身旁那个又昏睡过去了的醉酒男人明显挨了冻,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子,上牙磕着下牙直打颤。
碧守的外套早就披在了他的身上,可那件单薄的运动衫似乎没什么用处,男人还是被冻得直抖,迷迷糊糊缩着身子揪紧了碧守的外套,可就是不见醒来。
在医院帮忙的这几年,几乎每年碧守都会看到被冻死或冻伤的醉汉,他早就知道人族只有脑袋聪明,肉身非常薄弱,喝了酒,便连聪明的脑子都没有了,很容易死。
碧守的人形力气很小,搬不动这个比自己大上了一整个号的男人,这三更半夜四下无人,又无处求援。
思前想后,他靠着醉汉躺下,扯过自己的外套,紧紧包裹住了两个人。
狐狸的体温很高,纪孟舟很快就循着温暖抱住了这个大号的暖宝宝,终于停止了颤抖,轻声打起鼾来。
伪装成智能手表的功德簿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叮咚一声,功德分+10。
10分是很高的分数,通常只有关乎人命时才会有这么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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