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黛砚形容憔悴,眼下有两块大大的青黑,赵蘅玉注意到她的十指皲裂,触目惊心。
黛砚扯着赵蘅玉的袖子跪倒在地,她多日劳累,饿着困着,强行支撑着,一激动一松懈之下,直直往下栽倒。
赵蘅玉一惊,她道:“黛砚?”
黛砚已经晕倒了。
万顺忙走上起来将黛砚扶起来,赵蘅玉对斐文若道:“文若哥哥,此番多谢你,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斐文若笑:“若公主得空,我想要带春雨的杏花,这便是足够的谢礼。”
赵蘅玉一愣,忽然想起年幼时和斐文若一起采集杏花上雨水用来泡茶的事。
只是现下赵蘅玉记挂着黛砚,不好多言这些旧事,她点点头,说道:“好。”
斐文若自然理解赵蘅玉的匆忙,只是看着赵蘅玉匆忙离开的背影,他依旧有些怅然若失。
他轻轻说:“不用谢。”
赵蘅玉秘密请了太医来给黛砚看病,太医说,这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外加每日惊惧不安造成的,只需好好调养,睡足了觉就可醒来。
赵蘅玉闻言略微放下了心。
第二日赵蘅玉在长春宫正殿给嘉贵人请安并陪着说话的时候,燕支悄悄到她身边附耳告诉她,黛砚醒了。
赵蘅玉便起身要告退,可嘉贵人叫住了她。
“蘅蘅——”
一整个早上嘉贵人都有些愣神,早些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了长春宫,为了一件喜事。
嘉贵人屏退宫人,对赵蘅玉露出笑,说道:“蘅蘅,你的婚事圣上已经定下了,永安侯府的独子,斐文若,你也认识的。”
赵蘅玉一怔,神色怔忪:“定下了啊。”
嘉贵人温柔道:“你觉得如何?”
赵蘅玉霎时间感到慌乱:“我、我对文若哥哥并不是那种情谊,我去找父皇分说。”
嘉贵人按住她的手:“蘅蘅,这是赐婚。”
嘉贵人不可避免地想起上回皇帝和她的单独谈话。
赵蘅玉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一颗只需安静闪熠的珍珠。
赵蘅玉说道:“我还小,我可以再留几年,我去求父皇。”
赵蘅玉捏着裙子就要冲出去,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步,她有些心慌地问道:“母妃,你不拦我?”
嘉贵人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说道:“蘅蘅,在宫中每做一件事都须得三思。”
赵蘅玉便想起了惨死的穆美人。
无心之举,在宫中总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赵蘅玉从前忽略了。若拒婚,对永安侯府和斐文若都是一种羞辱。
赵蘅玉静默片刻,转头笑笑:“是我想岔了,母妃,我已经不小了。”
斐文若,温文儒雅是个仁义君子,嫁他也未尝不好。
赵蘅玉离开正殿,回到承禧殿来见黛砚。
黛砚见她走了进来,忙起身要行礼,赵蘅玉快步走来按住了她:“你身子还虚,躺着说话就好。”
黛砚便潸潸落下泪来:“公主——”
赵蘅玉静静等待她哭了许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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