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上的水滴抓不住,一滴接一滴,缓缓滴落。刚下过雨,泥土的芳香和植物的清香混着阳光钻进了吵闹的房间。
暴戾恣睢的少年们横七竖八躺满了狭小的破烂出租屋,指尖的烟一缕缕汇到一起,袅袅升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呜呜囔囔,像在跟窗外的蝉比聒噪。
褪了色的斑斑驳驳的窗子前摆了一张年代久远的课桌,上面搭了两条白如羊脂的腿,腿的主人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一个破旧的魔方,烟雾缭绕的屋子里,他好似与世隔绝。
叩叩叩。
掉了漆的红色木门被人敲响。靠近门的卷毛抬脚压住门把手,门嘎吱嘎吱响了几声,才缓缓被推开。
浓重的烟味从房间里直冲到来人面前,来人吸了吸鼻子,在姿态各异的少年里找在他家墙上刻字的那个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少年。
窗前的少年缓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衣冠楚楚的青年,看够了,他若无其事转回头,接过离他最近的人点燃的烟,要放进嘴里。
章明骁久久凝视着他,看烟碰到少年浅红的唇,他才缓缓开口:“是你。造谣有趣么?”
“当然有趣,”温长迢伸了一个舒爽的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吸了一口烟,再把烟放回地上仰躺着的人手里,从睡觉的,看片的,撸管的人里的空地走过。
他手里的魔方不看也能很快重组恢复原状,到了青年面前,他把脏兮兮的重组完整的魔方放进章明骁干净的西装口袋里,他白色的手背上长着几枝淡淡的青,跟人似的,坏里透纯。
他的手指沿着青年的衣领滑到身下,温长迢碰到了与柔软的布料不同的坚硬凸起,狡黠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我是刻了字,但我还说了,你要是敢来找我,那你就是同性恋。现在你这玩意怎么还硬了?看我看的吗叔叔?”
“是。”章明骁盯着温长迢狡黠的脸,浅浅笑着,毫不遮掩,他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们出来说话。”
温长迢无所谓,伸手拉上门,跟着章明骁往外走了几步,正经人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他要章明骁尝尝惹到他们是什么滋味。
章明骁偏头看了一眼温长迢关上的门,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副透明的手套戴上,温长迢看得莫名其妙,刚要开口问他要干什么,章明骁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刚刚平静斯文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压制住了温长迢的呼吸,将他往走廊尽头的角落拖。
温长迢被迫高高昂着头,他面部痛苦得皱作一团:“放开我!妈的你有病?”
章明骁将手里的头发收紧,眼里的笑变得更沉,叫人看得生寒:“有,当然有病,要不然怎么会沾上你们这群废物。”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楼,已经被打上危楼的标签,很快就要拆了,楼道里橙红色的光照在墙壁上,白色的墙早被各种污言秽语涂满,温长迢的头被迫昂着,低不下来,他从腰间摸出匕首,往章明骁肚皮上扎。
章明骁握住他的手腕,往墙上一砸,匕首落地清脆的声音久久回荡不消。
“啊嘶……”
温长迢被章明骁猛地一甩,贴到了发黄的墙壁上,额头擦在墙上,破了皮。
温长迢从衣兜里摸出另一把弹簧刀,还没掏出一半,章明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一根接一根塞进去,摸刀柄,在他的头顶说:“别和我玩这些,我怕我会失手,弄伤你的。”
“我就知道……”温长迢缓缓转过身来,抬眼看着将他笼罩在黑影里的人,仍是满脸挑衅,“你这种人,就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章明骁拉了拉弄皱的手套,往温长迢面前靠近一步:“我没说过我是好人,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你有胆量惹我,那现在…就好好受着。”
“叔叔这是要打我吗?”温长迢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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