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肚子越来越大，他也就不敢再出门乱逛了，衣裳掩盖不住肚子凸显的迹象，他可不想被人当怪人病患盯着看，去将军府的次数也就少了。
    王府再大也会呆腻，沈玉隔三差五喊上扁十四和红莲一起打叶子牌。
    这是红莲新教的东西，他见过的人三教九流，总有一些新鲜物什，趁沈玉和扁十四不熟练，赚得盆满钵满，一天天乐得大牙花子都笑出来。
    君玄枭每日去军中，和宋青等一众将士商议北上讨伐匈奴的大小事，陪着沈玉的时间也不多，回得越来越晚。
    —直到腊月，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万籁俱寂，外头只有雀儿时不时窜出来找食，扑棱着把树枝上的积雪拍下来。
    沈玉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君玄枭不许他乱走动，又派了许多个仆役侍女随时照看，沈玉闷得无趣，但君玄枭总想方设法带回一些小玩意儿来逗他开心。
    这日君玄枭回来时已是深夜，他怕扰了沈玉睡梦，蹑手蹑脚地进屋，连灯都不掌了，却见沈玉正倚在窗边。
    “玉儿，你怎么不歇着？”
    君玄枭看了一下屋里的炭盆，下人们倒没偷懒，汤婆子手炉总备着。
    君玄枭走过去，顺手将余留体温的外袍覆在沈玉身上。
    沈玉蔦蔦地回道：“白天已经歇息够了，睡不着。”
    不能出门沈玉只能终日坐着躺着，白日里睡得多，晚上腹部老是肿胀难受，他坐立不安，就难以入眠。
    “睡不着也该在被窝里暖和。”
    君玄枭蹙着眉拉过沈玉的手，感受到凉意，就更不悦了，习惯性地把沈玉的手放进自己的里衣。
    沈玉的手感受到均匀的暖意，腹部的不舒坦也消解了几分。
    “你今天绐我带什么了？”沈玉提起精神问。
    君玄枭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包袱，也不说是什么。
    沈玉自己拿过来打开，是几套小人儿穿的衣服，小褂子、开档裤头、虎头布鞋……一年四季一应俱全，沈玉看着小巧可爱，露出了笑容。
    “这是绐咱们孩儿备的，我让绣工少用金线银丝，穿着舒服最好，玉儿，你喜欢吗？”
    君玄枭拿着小虎头鞋比划几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冷峻傲气脸上竟也会出现这般慈爱温柔的神情。
    “这才几个月，早得很，你急什么？”
    沈玉嘴说这么说，手里也玩着明黄小褂子。
    君玄枭顿了片刻才说道：“也不早，眨眼就过了，我还让人寻了十来个孕妇，以后做奶娘呢。”
    “十来个？”沈玉惊叹道。
    “这不是怕饿着咱们的孩儿嘛。”
    “那这些衣服都是男孩的样式，你如何知道一定是男孩？”
    君玄枭瞪眼道：“他两个爹都是男人，他还能不带把儿？”
    沈玉把手里的小褂子一丢，忽然扁着嘴不说话了。
    “怎么了？玉儿。”君玄枭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
    “你近些天都是绐他带东西，不是绐我的。”沈玉闷闷不乐。
    君玄枭挠着头迷惑不解：“不一样吗？绐他不就等于给你嘛。”
    “当然不一样！”沈玉越发颓丧了，“你现在三句不离你的孩儿，多半心思全在他身上了！这还没出生，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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