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鹭、锐利的双眼,尖下巴,这看门人是个让人恶心的老婆娘。她不让我们进馆。有这身制服还不行吗?马露夏卡的身份证件行不行?用俄语咆哮着命令她开门?用r国语祈求?哪样都不管用。她就像一堵石墙。
最后马露夏卡拿出几张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那老婆娘才打开博物馆的沉重木门。真是万幸。我们必须要进来。倒不只是为了见卡根。
有几座帐篷在燃烧。成百上千的抗议者被警察包围了起来。我们在最后一刻才挤出尖叫呼喊的人群。抗议者被警棍击倒在地,警察把他们塞进警车,人们东逃西窜。我紧贴着马露夏卡的后背,把她使劲往前推,从后方保护着她,好让她拨开前面的道路,把挡道的人踢到旁边。这样我们才从刚刚一窝蜂跑回帐篷的人群里费劲挤出来,而那些帐篷就是这一轮疯狂运动的震源中心。随后我俩开始一溜小跑,跑到博物馆这边才停下来。那边的喊叫和引擎声仍然还能够听得到。最后那老婆娘终于收下钱,给我们打开了大门。
里面很暖和。可这老婆娘就是不让我们继续往里走。马露夏卡跟她说了几句话,是俄语还是r国语,我听不出来。我在人口大厅里举目四望:伟大卫国战争博物馆。墙上到处都是发黄的地图,记录着历次大捷,还有多年前死去的老兵们的黑白照,华丽的勋章。一面又一面国旗和战旗,由于岁月悠久,已经都被蠢蛾给咬穿了。
马露夏卡,我说道,我这就像回老家似的。这真的让我想起了泰雷津。这些展示橱窗,还有所有的东西,真有些像泰雷津纪念馆呢。
看门人正对着马露夏卡乱吼乱吠,然后又用手指着我。她想勒索更多钞票,因为我是个外国人。外国人要买票!她死缠住我们不放。马露夏卡试图向她解释说,我是西方专家,是替部委工作的。各大部委都关门了,老婆娘厉声说道,又来拉扯我的衣袖。我在看门人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想让她安静下来。这是雷波以前常用的招数,用来对付我那些老姑老婶们。因为只要有人把鞋底烂泥带进她们的厨房还踩得到处都是,她们就会气得连跳带骂。随即我就挨了一记重拳,眼冒金星。我仰面跌倒在地,看见她正准备用脚踢我。
马露夏卡对她出手了。我看见银光一闪,她把针头扎进这位女士的前臂。看门人扑通倒地。马露夏卡拎着她两条腿,把她拖到黑暗处。我应该给她搭把手,可我只能坐在刚才摔倒的地方,屁股下面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血从我的鼻尖滴落下来。噢唷,这老婆娘对我下手真重。我把头向后仰,正好坐在一张巨幅黑白照片前面。一帮家伙从卡车往下扔孩子,地上是一大堆尸体。
法西斯对孤儿院进行屠杀,照片图示写道。
马露夏卡蹲在我旁边,呼吸急促。她掏出一块手绢,擦掉我脸上的血。朝着我目光的方向看。
是的,他们变成孤儿,是因为他们父母都给杀害了。谁还敢照顾他们?纳粹把孩子们带到一些特殊集中营,孩子们在那里死得很快。这张照片里发生的就是这样的事。《阿扎里奇》或chervonyberag--"血色堤岸"的意思。你可能需要记住它。如果其他什么都记不住的话。
太可怕了。
你们国家没这种事吗,啊?闻所未闻吗,你们?可是你应该见过呀,你都是专家了。你是西方专家,对不对?
她把手绢递给我。我用它摁住鼻子。马露夏卡要给我讲课了。这真像撒拉。
你知道纳粹在捷克斯洛伐克杀掉了多少人吗?
不知道,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不过我们用谷歌很容易查到。
三十六万两千四百五十八人!你知道r国这边被杀了多少吗?
差不多一样?
她一只手握紧拳头,摇了摇脑袋,眼珠在转动,真的发怒了。她气得直跺脚!她看上去就像是发怒的老师,在班里责骂某个孩子。
我把沾满血渍的手绢递还给她。她塞进衣服口袋。我的鼻子不再流血了。可是鼻腔里面的血痂粘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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