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诞生
    “曾见过污染？堕落为邪神的……波欧斯吗？”
    明明该由伊甸向欧也妮揭开隐秘，结果却是后世的欧也妮先给了伊甸一些情报上的震撼。
    “就在六七十年前啊……”神明对这个时间发出的感叹，像是在谈及两个星期前的新闻。
    “感谢你给我带来外面的消息。”
    惊诧和忧虑在伊甸的面容上一闪而过，很快就变成伤怀，可也没有持续太久，“不用担心我——作为已逝者，再为身后事烦忧，不是很奇怪吗？”
    伊甸重新笑了起来，关注回欧也妮的状态，“既然你曾直面过污染，那就容易介绍多了，不然真的很难向你形容那种事物。”
    祂说出先前的顾虑，“说得太细，还会怕你受到不好的影响。嗯，你有办法分离污染的影响？那太好了，”祂由衷地称赞，“真厉害啊！”
    不，我并不需要这种鼓励。
    欧也妮不高兴地想。
    虽然伊甸口里称着格兰杰小姐，但时隔多年，欧也妮再次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妹妹来哄了。
    偏偏伊甸对她的年龄压制是客观存在的。
    她掏出藏在自己精神中的波欧斯火焰，展示给伊甸看，偷偷想着要不要干脆就顺势做个熊孩子，趁机燎一下伊甸顺滑的长头发。
    但她克制住了。
    嗯，她不能自甘堕落！就算不计入那些程序模拟的前世记忆，她在这个世界也差不多快成年了！
    已逝神明的火焰在她手心中散发出温暖光明的光芒。伊甸安静地凝望着那火苗。
    欧也妮关于自己所知内容的介绍还未结束。
    “……你曾见过波欧斯的记忆啊，”伊甸认真听完了欧也妮对那份经历的描述，“那是启幕时代的事情。”
    “啊，那个确实是我。”祂也承认了欧也妮在波欧斯回忆中听到的那段预测和宣告。
    对那段过去，祂没有居功，没有羞恼，没有遗憾，没有评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欧也妮。
    祂与旧时那个ta已有太多的不同。
    欧也妮就很难想象眼前这位青年再板下脸来面无表情陈述事实、宣告神职的样子。
    “毕竟过去很久了嘛，”外在与人类无异的神明伊甸，对欧也妮笑了笑，“就连对我们来说，都称得上久远了。”
    “如果你曾切身体会过那份记忆，”祂终于进入正题，你该知道，‘我们’从内在上，就与你们不同。”
    不是神与人的不同，而是ta们与人类的不同。
    欧也妮点了点头。
    “我们在劫后的世界初次苏醒。但我们来自于劫前的时代。”伊甸说。
    “关于劫前世界的文明、历史、社会形态……”伊甸刻意在欧也妮的好奇中停顿了一刻，才说，“我们知道得不比现在的你多。”
    也就是说，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们只知道，那是人类这个物种建立的文明，污染也是从那时就开始的。”
    “关于污染的知识也会导致污染，所以我们仅知道最低限度的警告，并不知道污染的本质。”
    “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去追溯确认，那究竟是外来的威胁，还是文明自身蕴育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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