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巧姐居然傍上了北静王王妃那门亲戚,只是亲戚是亲戚,隔的又天南海北,哪里管的着这里的事。邢夫人不敢出来,还是容妈妈过来回说:“他们两个打进来,也没有说去瞧她姑娘,便作践起小小姐和丰姑娘来了。我们为好劝她,那里跑进一个野男人,在姑娘奶奶们里头混撒村混打,这可不是没有王法了!”贾琏道:“多谢容妈妈照顾我家姐儿,大恩不言谢。这会子报了官不用和那厮讲理,等一会子打着问他,说:男人有男人的所在,里头都是些姑娘奶奶们,况且有他母亲还瞧不见他们姑娘么,他跑进来不是要打抢来了么!”家人们做好做歹压伏住了。贾琏一早听说夏金桂磕死在桌角上,心里便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临走时推她的那一下使的力气使过了头,她才碰在桌角磕破了头的吧?虽说她死有余辜,可若是牵扯到自己身上,难免又要吃上人命官司,自己好不容易盼来了大赦脱身出来,可不能因为这个再被流放。遂人为未曾回家,便先去了一个旧时在金陵交的狐朋狗友那里,和他要上一份哑药。那人本就是个做无本生意的,这些富家子弟跟他有来往也是看在他手里的药上,哪个富贵人家没些个阴私事儿,或有些内宅里不能说的秘密,那么这份哑药便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贾琏趁乱进去见了宝蟾,宝蟾一见他进来,就吓的哆里哆嗦一个劲儿的往墙角躲,放着她那聪明劲儿不难想到,这弄死夏金桂的人除了眼前这位不断狞笑的贾二爷还能有谁。贾琏阴笑着道:“好丫头,你倒真是个聪明的。只是这聪明也要分时候,有时太过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你说是不是?”宝蟾嘴巴被堵,只能呜呜的摇着头,眼睛里的泪水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
贾琏哪有闲情逸致看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找了一个茶杯倒了些茶水,将怀里那一包药整个倒进茶水里,拿了手指搅了搅,慢慢逼近宝蟾,道:“乖,你只乖乖的喝下去,我保你不会有事。”宝蟾猜到了贾琏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给他顶罪,她哪里肯干,拼命的摇着头抗拒着贾琏的大手。贾琏被她挣扎的差点弄撒杯子的药,恼羞而怒骂道:“贱蹄子,不识抬举,再不喝我把你膀子撅折了。”手下使劲儿将宝蟾紧紧按住,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嘴里的汗巾子扯出来,还没等他往里灌药,宝蟾就跟杀猪一般大喊起来:“杀人啦,琏二爷要杀人啦!杀……”宝蟾瞪圆了眼睛,嘴巴犹然张的老大,却不敢再叫一声,因为她的咽喉处赫然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脖子丝丝拉拉的疼,眼见得是见血了。“这药不是砒霜,你只管给我喝下去,还能留一条小命在,若要逼急了爷,直接帮你抹了脖子找你主子去。”贾琏恶狠狠的威胁道。宝蟾没别的办法,只得闭着眼睛将茶水一一喝尽,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刷刷的滚落下来。
金桂的母亲此时势孤,也只得跟着周瑞家的到她女孩儿屋里,只见满地殷红,夏金桂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便叫哭起来。仵作来了验伤,也不过是说没站稳,后脑磕在了桌子下的凸起处,致使出血过多而死。来的官儿又问最后离开夏金桂屋子的人是谁,众丫头婆子都说是宝蟾,“她在里面大叫之后,我们进去一看,才发现二*奶奶碰死了。”那官便让人带了宝蟾来问话。贾琏带着五花大绑的宝蟾过来,金桂母亲便扑着要去抓挠她,被人拉到了一边儿去。宝蟾早没了往日的体面,披头散发满脸狼狈的堆在地上,那官问她二*奶奶可是她害死的,她只惊恐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那官气她装哑巴,便要使了人拷打她。贾琏忙出来禀道:“这丫头已经唬的神志不清了,现在好像不是不肯说话,而是不会说话了。”那官让随行的郎中给她把了一脉,果然说是吃了阴损的哑药,嗓子已经坏了。便问她是谁害她给她吃的药,她便用手指着死去的夏金桂。周瑞家的便道:“这样子是说琏二*奶奶给宝蟾下的哑药,只是我们家里决无此物。不管是不是二*奶奶,终有人替她买的,咱们还是先查看查看是否有什么遗漏。”宝钗点点头道:“别让男人进来,你们将她动用的东西检点检点。”
众婆子们打开了金桂的妆奁,发现里面只有几支银簪子。王夫人见了便说:“怎么往常她戴的赤金首饰怎么一件没有了?”宝钗继续叫人打开箱柜,俱是空的,便道:“嫂子这些东西被谁拿去,这可要问宝蟾。”金桂的母亲心里也虚了好些,见王夫人去查问宝蟾,便说:“姑娘的东西她哪里知道。”周瑞家的道:“亲家太太别这么说呢。我知道宝蟾姑娘是天天跟着奶奶的,怎么说不知!”宝蟾说不得话,只用手指着夏婆子。众人会意便说:“好个亲家太太!哄着拿姑娘的东西,哄完了叫她寻死来讹我们。好罢了,回来相验便是这么说。”宝钗叫人:“到外头告诉琏二爷说,别放了夏家的人。”里面金桂的母亲忙了手脚,便骂宝蟾道:“作死的奴才!姑娘几时拿东西到我家去。”宝蟾只呜呜哭着,指指夏金桂尸首的方向,又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只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如老鸹一般,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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