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周刚结束,樊绯就急匆匆收拾行李,对着手机日历眼巴巴等着放假通知。
表姑在傍晚给了她消息,说是请她去家里一趟。
张先生在家养病,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坐在柿子树底下端着茶盏看书,大病一场叫他鬓角有了白发,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以相处了。
表姑在旁边剥葡萄皮,剥一颗喂给他一颗,她瞧着憔悴了很多,瘦了,本来丰腴的脸干瘪了许多。
樊绯在张先生对面,坐立难安。
一是她对张先生是害怕和抵触的,二是这两人基本视她为无物,自顾自说话。
“我早好了,小腿破块皮的事,好久前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张先生翻书页,“你不用把我当病人,显得我很老似的。”
表姑冷哼,手里递给他葡萄:“不行,你再修养两个月,他们说你这个年纪病好的慢。”
“嫌我年纪大了?”他偏着头,发着醋劲,“早说么?外面年轻的小伙儿多,哪个不觊觎你。上回也就是我去探班去了,不然那男演员把手都塞你衣服里去了。”
表姑眼红,“我哪知道他那样?!”
“嗯,佳佳漂亮,有人喜欢你是好事。”他好像有点叹息,“我大你太多了,最近有些怕,要是我先你一步走,你一个人该怎么办?那天看着枪口还想着,我要是死了,佳佳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你答应我要活到一百岁。”
“行,我好好活着,活上一百岁,佳佳到时候也变成老太太了。”
“我变老了也是漂亮老太太。”
“嗯,佳佳一直漂亮。”
腻得跟直灌糖浆一样,樊绯想逃离此地,在宿舍里接受徐雯的折磨就够惨了,出门还要受一次折磨,她端着茶杯,喝了口苦茶缓缓味蕾,开口终结他们的恩爱,“姑姑,您找我什么事?”
“是我找你。”张先生终于搭理了她,“关于我儿子的事。”
“啊?”她惴惴不安,张启明头还没好么?该不会成了傻子,赖上她了?她捏着茶盏,“我跟他不是很熟,再没联系过。”
“小绯,你不用那么拘谨。”表姑对樊绯就温温柔柔,“你同他说话不用客气。”
“佳佳。”张先生叹气,“你什么时候也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呀?”
“做梦。”她瞪张先生,转头对樊绯,“张启明他要去你们那儿支教两个月,离马场很近的,你照看一下他。他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我听说你打了他,你保持这习惯,他就是骨头痒,你越对他坏,他越死皮赖脸的。”
“那…那我该怎么跟他说?”
张先生抿着茶盏,“你不用说是我嘱咐的你,他要是知道了,又要跑来闹事儿了。”,他显然头疼,“这孩子从小就跟我对着干。”
表姑又瞪他,“哪跟你对着干过,这混世魔王整天折腾我才对。”
张先生笑:“我早知道他是个小混蛋,就该把他掐死得了。”
樊绯牙腻得疼,她一口气喝完茶,告辞:“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我不碍眼了。
表姑站起身,也没留她,“我送你吧。”
两个人走在长巷子里,樊绯抿着唇,还是问出口,“姑姑知道他有孩子?”
“当然,我来他家的时候16岁,是他给他儿子找的玩伴。”表姑回想过去,“我小时候常常受张启明欺负,十二三岁的男生坏点子很多,但总比在马场里等着嫁到深山老林
更新于 2022-07-02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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