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和盛雨薇隐瞒了许久的母亲似乎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想要“忍耐”,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粉饰太平,哪怕她的孩子受到折辱和玷污。
盛霜序选择独自消化这一切,他至少不想打破盛雨薇的希望,只是懦弱的母亲再也无法留住自己的孩子,因为盛霜序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动摇了。
自打盛雨薇死后,盛霜序就没和家里联系过了,他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因而并不晓得宁诗慧生了重病,也对她的死讯有些猝不及防。
盛霜序并没有亲人去世的悲痛感,他没有看到盛宗钰,前来悼念的人他也都不认识,似乎都是宁诗慧早就断绝了关系的娘家人,那个自称是他舅舅的男人叫宁越,他看起来还算和善,愿意忙前忙后照料姐姐的后事。
盛宗钰没有出席很正常,他欠了一屁股外债,恐怕连妻子的丧葬费用都出不起。
盛霜序毕竟是宁诗慧的儿子,纵然他与母亲已没有什么感情,但他毕竟不是盛宗钰,他还是愿意参加葬礼,并且出一部分费用减轻宁越的负担。不过倘若死的是盛宗钰,他可就要躲得越远越好。
宁家的家境算不上好,据宁越所言,盛霜序的外公外婆也早就不在了,老人至死都不愿见宁诗慧一面,宁家虽然家穷,但是极好面子,女儿和男人私奔生子在他们眼里已是罪不可赦,宁诗慧重病时,盛宗钰不管不顾,还是身为弟弟的宁越偷偷救济了一段时间。
宁越在姐姐病床前大概也知道孩子和父辈有矛盾,他会来找盛霜序,也只是因为宁诗慧死了,就算母子之间的关系再单薄,也起码要让孩子们知道母亲的死讯。
宁家所在的小镇也信奉宗教,越是穷苦的地方就越愿意找一个活下去的精神寄托,这个镇子上的居民也是如此,连宁诗慧的葬礼也入乡随俗地在教堂举办。
囡囡打小没见过爷爷奶奶,盛霜序知道孩子没感情,也不想叫她吃路上的苦,故而到头来还是沈承安愿意全程陪同他来参加葬礼,从市区到镇上自驾花了足足快一天的时间,他们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光是一路颠簸就搞得身心俱疲。
到达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盛霜序本想在镇上订个旅店先住下,但宁越是个相当淳朴好客的人,反复劝他们不要乱花钱,硬把盛霜序留在自己家里住。
沈承安作为盛霜序的“朋友”,也被留了下来。
镇子很小,镇上村落和镇中心离得很近,宁越就住在乡下,院子大,也有空房间,足够安置两人。
以往老人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就地住在一起,现在就剩下宁越和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了。
盛宗钰再穷也要好面子,盛霜序的童年在的小别墅里度过,长大后便辗转于城市,故而他并没有真正地来过农村,第一次踏进院子的时候,倒还有几分新奇的感觉。
宁越的女儿,也就是盛霜序的表妹,宁越比宁诗慧小很多,他的女儿年纪也不大,她有些胆怯害羞地躲在母亲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沈承安。
沈承安长得好看,在别人眼里又是“外国人”模样,不光盛霜序的表妹对他好奇,连邻家的小孩也特意跑过来看他,沈承安不介意被孩子关注,他哄小孩也是挺有一套,带着小朋友们裁纸叠了不少小动物,不一会儿就引得小孩围着转,连内向的小表妹也不怕他了。
沈承安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身边围了一圈小朋友,盛霜序就靠在门前看他,头顶的白炽灯泡随风轻晃,蚊虫围绕着灯光也嗡嗡地打转。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算合格的家人,盛霜序也只是与他们第一次见面,心中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温情。
各家妈妈在街上里吼了一声吃饭,小孩子们便依依不舍地散去,宁越家也做好了饭,他们把餐桌搬到院里,一家人坐在外头吃饭。
已临近秋天了,晚上温度正好,宁越在饭桌上聊了聊家里的事情,他不知道网络上的纷纷扰扰,转头就问盛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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