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仓皇地站起身,他面向沈承安,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几步,腿弯被玻璃茶几的截面拦下,隔着长裤钝钝地割他的皮肉。
盛霜序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承安却说:“盛老师,我知道你缺钱。”
落锁之后,沈承安对他的称呼也从“您”变成了“你”,盛霜序的学生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沈承安一步步往前走,盛霜序身后就是茶几,却不能倒退。
沈承安双手撑住沙发的靠背,像座山似的将盛霜序笼罩进自己的阴影里,眼中早就撕破了刻意伪装的温和,看向盛霜序的眼神,就像饿狼看见了肉。
盛霜序吓得手心里黏腻腻的汗,但他不能退缩,他的女儿还在这里。
盛霜序攥紧了衣兜里的手机,说:“我要报警了,沈承安。”
沈承安并没有被盛霜序的威胁震慑到,他一瞬间变了脸色,轻笑着说:“老师,我逗你玩儿的,备用钥匙在茶几左手边的抽屉里。”
盛霜序本能地不信他的说辞,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焦急地去翻抽屉,里面只有一张银行支票,轻飘飘地放在底部。
沈承安骗了他。
沈承安笑着说:“盛老师,虽然没有钥匙,但如果你听我的话,上面的钱就都给你,你要不同意,我放你和囡囡走。”
“这些钱足够给囡囡治病了,我还能带她去上最好的幼儿园。”
盛霜序应当立即报警的,但他看到了支票上的金额,瞳孔微缩。
这是他此生都没见过的数额。
他和女儿连个住处都没有,他可以吃些苦头,露宿街头也不怕――但囡囡不行,囡囡的病还没好,她年纪太小,做不了手术,就要一直吃药做检查,这些都要大笔的用钱。
盛霜序不知道沈承安究竟想做什么,他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学生很危险,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犹豫了。
沈承安知道盛霜序的犹豫,他知道该怎么给眼前向来优柔寡断的人致命一击。
“盛老师,赔给铃雅的钱,你备好了吗?”
“你真的有钱赔给她吗?”
盛霜序一顿,他生得白,红晕刹那间从耳根红到了眼眶,脸上露出了哭似的表情。
盛霜序绝望地说:“沈承安,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印象里的沈承安安静、温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步步利诱他往深渊里跳。
沈承安明明知道宋玲雅这个名字对盛霜序的伤痛有多么重,可他还是能残忍地继续说下去。
沈承安就仿佛说着最轻松的话语,一点点摧毁盛霜序的理智,叫他崩溃:“盛老师,囡囡长大了该怎么看你?一个猥亵了自己学生、还不肯赔偿的父亲。铃雅今年也才十八岁,就这么被你毁掉――”
“不要说了!”
盛霜序捂住脸,不想给沈承安看自己狰狞的表情,瘦弱的身体几乎要跪倒在沙发和茶几的夹缝之间,他颤抖着肩膀,喉咙止不住呜咽。
“你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
“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我给盛老师的礼物,”沈承安近乎冷漠地看着盛霜序,说,“我说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什么都能帮你。”
盛霜序颤抖着手指去抓另一个抽屉的把手,随着木制隔板摩擦底座的声响,盛霜序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一条一指宽的铁链盘旋缠绕,挤在狭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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