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长摸了摸“周可心”的头，也不顾她的头颅处甚至都长着黑色长毛。
    她四肢落地，仿佛是一只长满黑毛的爬行种那般。
    甚至还在尖牙处还有黏糊糊的血肉，不知是海妖杌的，又或者是其他人的。
    诡域渐渐消散，重新露出了那圆月。
    周镇长挪动沉重的步伐，走到奄奄一息的海妖杌面前。
    “现在我知道你们海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他脸上带有残忍的笑意，用干瘦手指戳在杌上半身的心口处，“心头血。”
    杌全身全是被撕扯的痕迹，血迹斑斑，近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它上身露出森然白骨，下身的鳞片被撕扯的近乎没有一片完好。
    “你叫什么？”杌闭着眼睛，很难相信这种状态下的它，居然还能够开口说话。
    兴许是回光返照。
    “周大水。”
    “好名字。”杌的语气满是嘲讽，“你知道当年你的先祖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吗？”
    在不远处，楚言屏息慢慢爬过来，借住那些尸体掩护着自己。
    长着黑毛的“周可心”疑惑地望了后面一眼。
    她似乎感受到奇怪的气息，但没太过注意。
    成为诡仆之后，她的思想也趋向于野兽一般，没有自我意识，只想着吞噬血肉，并听从驭诡者“周大水”的话。
    “这算是临死前的遗言？”
    周大水嘲讽着，干枯手指戳在杌的心口处，似乎下一秒就要取其心头血。
    “不用担心你的那些镇民们会马上醒来，他们少说还得一段时间。”杌同样嘲笑着他，“你还真是够小心的，输给你倒也没什么不甘。”
    周大水明显放松下来，他暂时相信了杌的话，但仍然警惕地看向四周人群。
    “这座灶王镇，四面环海，在你们记载的历史上应该有很多灾难。”杌说，“这些灾难实际上不应该会出现。”
    “因为这里，本就早该被大水淹没。”
    周大水面色一凛，反问:“你是什么意思？”
    杌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的先祖与我达成协议，是我让这场大水推迟了足有三百年。”
    “你以为为什么三百年后我还要来你们这破地方吗，利息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我想看着你们被海啸吞没的样子啊!”
    它猖狂地大笑着，那副被血染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天空中突然细细碎碎下起了大雨，犹如这整座世界被打开了水的开关，四面八方涌进水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被推迟了一年，但是能在临死前...”
    还没等它说完，周大水就残忍地把那颗跳动的东西，扯了出来。
    他原本瘦干的手指，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利爪，如同地上爬着的“周可心”一样。
    水慢慢渗透进这座广场，伴有轰鸣的雷声。
    就在此刻，周大水痛苦地倒下，那颗带着黑血的海妖之心掉落下来。
    砸到杌的尸体，再平缓掉至地面。
    楚言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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