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朝诀搭着车窗,很快又改口:“或者现在就保持通话,你把手机揣兜儿里。”
我抱着两袋子棉被站在车旁,安抚他:“不用,就半小时,我们马上出来。”
云泞监狱位于四环线外,有地铁停靠,到站后再步行十分钟就可以抵达。
但是林朝诀不同意我和爷爷单独行动,他也要来,必须要来,可我不想他来,一点都不想。
于是我们俩像琼瑶剧一般拉扯拧巴了几回合,最后互相妥协,就由他开着大宝贝和我们一同过来,但不下车,就在车里等着我们。
“别担心,”我后退着走,再跟他保证一遍,“没事的。”
林朝诀拄着脸蛋儿很不开心似的,说:“去吧。”
监狱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进门后墙上有指示牌,我爷把《会见通知书》和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核实,另一边有人叫我们把带来的物品放进筐篓里,登记过安检。
再之后,就可以进入会见大厅里等候探望了。
我和爷爷被安排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
老头子搓着手,而我打量着周围。大厅面积和我的教室差不多,铁质的桌椅和食堂里的一样,全都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透出天光的窗子很大,外面罩着铁栏,别想逃走。
现在有八张桌前坐着人,其中囚犯身着深灰色囚服,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柔和、温驯、或咧嘴笑着,或闷着声在抹眼泪。
“爷,别紧张,”我收回视线,握住爷爷的手,“就像我们排练过的那样,有些话我来说,然后千万记得不要提起林朝诀。”
我爷重重地点头,要我放心。
没一会儿,裴行勇被押出来了,跨过那扇铁门朝我们走过来。
短寸头,衣裤干净规整,面色红润,眼神清醒,整个人比我记忆里还胖了好几圈――改头换面,从没收拾得这么像个人过。
可我依旧抑制不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就攥成了拳头。大脑也高度紧张,催我快去寻找一切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保护自己。
“你们终于来了,”裴行勇毫不避讳他腕上的手铐,磕在桌面上叮咣作响,“爸,还有我儿子。”
我浑身绷紧,眼神不躲不避直接迎上他盯着我的目光。
“信都寄到我学校去了,不来不像话。”我冷漠道。
“挺好,挺好,说养女儿是小棉袄,我这个儿子不也很贴心么?”裴行勇移开视线,朝爷爷看去,“比当爹的关心我。”
我爷不吭声,我在桌下握住老头子的手。
裴行勇问:“你把一楼卖了,卖了多少钱?”
果然他已经知道了,上个月信没送出去,狱警应该是跟他说明了缘由的。
见自己说话跟放屁一样没人理,他嗤笑一声,又道:“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家吗?何晓眉死在那儿,你们爷俩住能得安心么?”
“她死在那儿,化作厉鬼也应该是缠着你,我们有什么住不安心的。”
“小宝!”我爷立刻出声叫我,怕我惹怒裴行勇。
这个问题在我的预料之内,只前两句在,最后一句他也有脸说得出口,我根本嘴不受控,嘲讽自己跑出来。
也是条件反射,以前他打我,我哪怕被打得还不了手了,嘴上也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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