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一点了。
半小时后的现在我才看到这条消息,猜想林诀应该是在阳台看到我这屋的窗户还透着亮,于是想要催我睡觉。
我回到:听见了么?
发完后我放下手机,拄起拐杖挪去卫生间里艰难洗漱。旁边就是爷爷的房间,门底缝隙被爷爷用一件不要的破毛衣堵严实了,他怕打鼾吵到我学习和睡觉。可惜不太有用,我骗他说效果特别好,实际上每晚都伴着他的鼾声入睡,就当是催眠曲了。
洗漱完,我终于躺进被窝。
小说里那种被内射之后会拉肚子或者会发烧的情节很幸运地没有出现在我身上,大概是因为每次清理都很及时吧。
那内射也就没关系吧,总之没有妨碍到我争分夺秒就都不算事儿。
我在心里默默回味了一下林诀给我收拾狼藉、为我提裤子的画面,提好了还会亲亲我,导致我现在又有点怀春,很想接吻。
我拿起手机,破碎的屏幕里显示出林诀的回复:叫床么?听见了。
Pp:再等一会儿,还有精彩内容。
林诀秒回:躺下了?
Pp:嗯。
楼下的女人已经很久没有上演这出半夜三更的扰邻戏码,所以我猜林诀应该不熟悉剧情发展。叫得真的好大声,一会儿销魂一会儿破口大骂,闹不清楚她到底是爽还是不爽。
L:下回不抱你来我家了,下回我们去开房,你也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叫。
我:“......”
Pp:好意心领,可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挥霍。
L:那就等你有时间。
我不知感想,盯着这段对话看了几遍,倏然就听见连串震天响的捶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堪称爆炸一般。
我赶紧打字:精彩内容来了!
是那个满头卷发的大婶儿,前几次她挥舞着拖鞋啪啪啪地一边砸门一边精彩卓绝地辱骂时,我猫着腰去楼梯间里凑热闹来着,那张嘴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嘴,冷嘲热讽加阴阳怪气,能把死人骂活了。
除了这个大婶儿,也有其他被吵得不得安宁的邻居加入批斗,叫床声这才没了,肮脏的诅咒和唾弃也渐渐停止输出,整个筒子楼就像点燃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完了,也就消停了。
L:你听过很多次?
Pp:少说三四次,以后肯定还会有。
L:明天我送你一副耳塞,可以完美隔绝这种程度的吵闹。
Pp:你怎么知道?
L:我正戴着。
我抿了下嘴,捧着手机有点出神,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我献宝一般把我当做笑料的事情分享给他,本以为他会同我一样听得痛快,可我却忘了,当初第一眼见到林诀时,是我自己把“这个男人与筒子楼格格不入”的标签贴在他身上的。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腕上的手表即使我不懂行也能看得出价格不菲,那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蜗居?他为什么不去住酒店,不去租更好的房子住?
我不知道,通通都不知道。
我现在只知道我的低俗笑料,他戴着耳塞并不想听。
我不想聊了。
Pp:不必,你自己清净吧,我乐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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