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哐”地关严,屋里重归我一个人。
安静是个相对性的词,明明窗外雨声不停,可我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安静的时刻。
舒服也一样。我以前以为的舒服,是松软的被窝,是睡到自然醒,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都可以,今天才知道它的相对性――激烈的性体验,那么刺激,却舒服得我一塌糊涂。
我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发呆,眼泪顺着眼角滑过太阳穴,最后流进耳朵里。
很难受,可我懒得动。
我开始走马灯,回想我这十八年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我连养个伤都不得安宁。
天可能会回答我:怪我咯?
真是,人一犯贱,全天下都跟着犯贱。
眼泪越发汹涌,我渐渐忍不住哭声,嘴唇咬破的地方还渗着血,我一舔都能尝到腥锈味,于是我咬得更狠,要把自己变成兔子三瓣嘴一样。
现在几点了?
我爷在外头冒大雨扫大街,我在家里头不好好用功学习,躺在这里犯矫情,这才是真正的伤天害理。
纸抽在书桌上,我扭着上半身伸长了胳膊去够,一动,屁股里就像失禁似的,一片濡湿。
我肆无忌惮地骂了句脏话:“操你妈。”
可惜鼻涕泡都冒出来,嗡声嗡气,一点没有威慑力。
如果姓林的还在旁边,他会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转手去拿杯子,拧开杯盖就泼他一脸,让你内射,还给你!
诶?我、我杯子呢?
我扒在桌边,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我的喝水杯。纸抽拿到手里,我重新摔回枕头上,突然就被硌了一下,我往头顶摸去,在枕头下面的床缝里摸到了失踪的杯子。
......应该是林诀干得太猛,撞啊撞,给撞倒了。
而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它的去向。
我抱着杯子,无法抑制地再次咬住唇。眼里流着泪,屁股流着水,攥着纸巾的手却握住前面,以回味这一遭诱奸变和奸为兴奋剂,毫无快感地又撸了一发。
这回我片刻不停歇,一股脑爬起来收拾残局。左腿还好,不疼不痒,就是格外碍事。
艰难地换完裤子,我弯身在床上摸了摸,没弄湿,于是胡乱扯扯床单,铺平整,再架着拐杖跳去厕所里,接一小盆温水,沾湿毛巾擦擦屁股和前面,最后把内裤洗出来。
腰好酸。
我站在阳台里眺望雨帘。这里是七楼,极目之处一片灰暗朦胧,像《迷雾》里的世界,能不能下一秒就破空飞来一只克苏鲁怪物,要么长角刺穿我的肚子,要么撞塌这个堪比地狱的筒子楼。
啊,又犯矫情。
我挪回小屋里,膻腥味已经散得闻不见了,桌上放着我的破手机。压在下面的稿纸晕开一滩口水,马上就要晕到那串数字了,我赶忙抽纸蘸干,心里一面不爽,一面默背这个电话,同时把微信给加上。
L:起来了?
我无声嗤笑,回到:我改变主意了。
L:怎么?
Pp:不用你讲题,我要钱。
对面反复“输入中......”了很多次,我等得不耐烦,难不成还想给我讲讲什么大道理么?
L:行,你开心就行,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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