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胡蕊蕊刚从睡梦中醒来，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身影逆着光，抱着包东西，正鬼鬼祟祟地从自个儿房间里往外走。
    于是她下意识地就这么喊了一句。
    那正踮着脚走路的身影明显被她这突然一声吓得够呛，整个人抖了一抖，停下脚步，才缓缓开口。
    “你，你醒了啊？我把你吵醒了？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熟悉的、有磁性的声音一入耳，胡蕊蕊当即清醒了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看向那个身影，脑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昨夜，月色浓，酒意重。
    她和洪隆缠缠绵绵，你侬我侬，在一个被窝里玩儿了大半夜的双人小游戏。次日清晨醒来时，对方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偷偷摸摸地离开。
    这一幕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按照她在脑子里肖想了很久的场景——在这个凉意绵绵的秋日早晨，她本该在洪隆的怀里醒来。
    而后她该眨巴着眼，大方又深情地，对着眼前这张距离不到十厘米的俊脸告白。而后她会得到对方一个甜蜜温柔的早安吻。
    但这些她想了无数次、改了又改的美好画面，就像昨晚酒杯里的福根儿、浴缸里的泡泡、马桶里的下水，哗啦一声，全没了。
    胡蕊蕊换了个语气和说辞，声音里黏腻不再。
    “你要走了？”
    洪隆还是刚刚那个猫着腰、拿着包，唯唯诺诺，偷感十足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啊，啊，走了。”
    胡蕊蕊挂上平日里那张不笑就让人退避三舍的冷脸，道：“哦……行。”
    顿了顿，她又觉得还是得把事情说开。毕竟都到这一步了，那些句子在她嘴巴里绕了好多圈，都快腌出味儿了。要是不说出来，心里憋得实在难受。怎么着她都得要个答案。
    “洪隆隆。”
    她难得叫了眼前这人的全名。
    叫得洪隆身形一颤。
    洪隆这副怂兮兮的样，胡蕊蕊全都看了去。她知道对方可能既不想听也不敢听，但她还是继续说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挺喜欢你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洪隆表情一愣，手足无措，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胡蕊蕊。
    本来一个好好的一米八几、身形俊朗的冷峻男青年，此刻像极了偷腥被抓个正着的过街老鼠。
    胡蕊蕊看他这副模样，这下心里更是彻底确定了。
    她很想抽根烟，但是烟盒在客厅。她又不想从床上起来去拿。
    眼下，这个尴尬到让她脚趾在被窝里蜷缩挣扎连跳三段霹雳舞都不为过的场景，胡蕊蕊不想因为自己穿着清凉地掀开被子，而再尬上加尬几分。
    胡蕊蕊等了一会儿，见洪隆一直不作声，揉揉眼睛，叹了口气。
    “不想就说不想。”
    “……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但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可以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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