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名嵩,年近不惑官拜丞相,但在朝中却极少发表政见。他每日早朝不像是当朝重臣,倒像是来市场闲逛的老头儿。偶尔打个盹,偶尔和稀泥,从来都是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两面都不得罪的老好人。
近两个月来,陛下经常称病不朝,大臣们聚在议事厅里,群龙无首,经常因为政见不合吵成一片。偶尔说道激动之处,甚至要动起手来。今日已快午时了,陛下已然没现身,想必朝会就快散了吧。江丞相因为年事已高,靠座在位他特设的太师椅上正昏昏欲睡,被严尚书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从太师椅上掉下来。
“陛下龙体欠安,但这一批考生的职务分配不能就这么搁置了!我上折子怎么了?怎么就徇私枉法了?”严尚书是行伍出身,中气充足音色洪亮,一身墨色的官袍显得他看起来更黑了,掐着腰往面前一站,像座小山似的。
但方尚书显然没有被这气势糊弄住,只是轻飘飘道:“折子没有过中枢内阁,便是不合规矩。你可得时刻记着,后宫不得干政。莫要犯了大错,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没想到你不领情,反倒说我管的宽。”他一摆手,身后立马就有官员跟着符合。七嘴八舌的帮腔。一时间让严尚书在众人面前更加下不来台,他红着脸,一时语塞。
但这更让这群文人捉住了把柄似的,议论声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后宫关系通达,前朝竟然连户部的小职缺都要插一脚。”
“这不是徇私舞弊吗?!”
“没读过书就是不知检点。”
严尚书猛地抓住了一人衣领,呵斥道:“你们安排自己人便合理,我举荐便是徇私舞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被抓住衣领的中年人丝毫不见慌乱,甚至神情骄傲,似乎他才是那个抓着别人领口的人,刚想出言反驳便被一直打盹的江丞相打断:“莫要吵了。这件事我统一去向陛下回禀。瞧瞧你们,像是市井泼妇一般。”
刚刚还乱糟糟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让江丞相这后半句话显得格外掷地有声。“新科学子也在外面站了一上午了,一会儿便跟着回阁里,先熟悉熟悉流程也是好的。”
“是,丞相。”
“是,老师。”
“知道了,老师。”
……
老师这個称呼并非是说江丞相曾经当过学堂的先生,而是每一批新科在参与科举之时会拜考官为师的一种风气。拜师成功的,往往是这一届学生之中名望高,学时好,或者家境出挑的学生。而这一层师生关系,便会似有似无的形成政治团体,又巧妙地避开了结党营私这顶帽子。
议事厅里安静下来,直到管事公公来报,这群权利巅峰的佼佼者才像是放学一般,从议事厅蜂拥而出。而此时,江凌与九皇子正在江丞相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用一局珍馐残局,等着他们期待的这条大鱼上钩。
江丞相刚跨出议事厅的门槛,便拥上来两个年轻人,正是这届新科新进的门生,“老师,慢些。”
“咳咳,这把老骨头还能走这两步,别扶着我,像是我快死了似的,咳咳咳。”江丞相眉目慈祥,打量了一圈面前的考生,微微蹙了一下眉。“我记得,你们这一批殿试有是一个人来着,哎,算了,伱们吃了饭便来内阁报道吧。”说着,背着先一步往内阁而去。而身后的新人大多也小心地跟在江丞相身后,并没有一股脑散去。
刚走出议事院不久,便看见树下对弈的两个年轻人。尤其是面对着他的那个人看着十分面熟,他正拿着白子在棋盘上试探,终于,被持黑子的人忍无可忍,抓住手腕,替他落了子。
九皇子看着江凌替他选好的落子位置,并没有向之前一样嬉笑着打哈哈,而是蹙眉问道:“我瞧着入四六位不错啊。你不是在框我输吧?”
江凌低着头抓了一把九皇子篓子里的白子,又将刚放下的那枚白子拾起来,放在了入四六位置上,紧接着放黑子,再继续:“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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