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冲进病房时,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正坐在我身边,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睡得很满足,精神开始恢复。
多亏萨沙高明的医术,哦对,萨沙说虽然他比我大很多,但仍旧希望我能称呼他为“萨沙”。
“因为这样使我感到年轻,和你们没有距离。”他摸着我的头说。
“可是你有三十岁了吗?”我懵懂地问。
“二十九,快了,亲爱的,我比你大上了足足十岁,你的朋友快来了。”
他起身,艾伦欣喜地推开病房的门,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萨沙。
“您好,我是艾伦・克劳德,莱茵的朋友,柏林洪堡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萨沙依旧绅士十足,他温柔地与他握手。
“我是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您的朋友已经好很多了,请妥善照顾他。我还有病人,就先离开了。”
艾伦还准备说什么,萨沙已经消失在病房外。于是他走到我身边,敲了敲我的头:“不听话哦,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我抱住他:“好艾伦,带我回去吧,我对不起你。”
艾伦叹息:“我从来不需要你的道歉,小莱茵。”
离开前我向萨沙道谢,萨沙在一堆病人中间扬起修长的脖颈,微笑地向我们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和煦得就像秋日暖阳,拿着病历单的手让人不自觉地还想去握一握。
一定会是非常暖和的,我想。
我随着艾伦离开,在格斯萨曼克教堂旁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这么年轻就开诊所,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呐。”艾伦啧啧摇头。
而我只是沉默看着窗外,突然一个想法窜进我的内心:“今天礼拜几了?”
“礼拜五了,亲爱的。”
我还记得索尼娅说这周开始就要去卡尔斯霍斯特上班,我本来没有任何意愿还想回去那个地方,但有些事情我总想问问清楚。
很久之前,当我还在罗马尼亚前线的时候,就时常担心米夏会死在哪条不知名的战线上,但那时我总觉得心中并没有缺少什么,我想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中一定多出一个空洞,寒风会在那里呼呼作响。
经历最初的悲痛,我仔细体会着自己的心情,那里虽很沉重,但并无寒风。
或许是我不肯承认米夏已经死了。
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有机会,我会向阿兹雷尔将军问清楚,但凡能够得到他的一丝怜悯,我或就会知道一点有关米夏的事情。
若他真死了,我会毫不犹豫地自杀。若他没死,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他,带他回来。哪怕是古拉格群岛上的集中营,漂洋过海我都会去。
于是第二天,当我站在卡尔斯霍斯特哨所外时,我望着这片灰蒙蒙的东郊,无声做了祷告。肃杀之气仿佛从这片地土勃然升起,无数来自西伯利亚的猛兽们在此地蛰伏,控制着整个东德。
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这里被关了三个月。
出示了索尼娅提前给我的证件后,哨兵警惕地看了看我,用不太流利的德语说:“沿着这条路走你将会到达将军的宅邸,记住,除了这条路不要去任何地方,否则一旦被射杀,我们将不负任何责任。”
我沉默地点头,一路上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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