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没想到，方老弟也有畏惧之人！”
    曹文诏见二人撕扯，不禁抚须大笑，眉眼眨动间，心中暗暗震惊于马祥麟现在的地位。犹其是对方楠能够指挥白杆兵这件事，更为感叹他这两年实力大涨，不过二十余岁，便手掌上万兵马，与世臣枭将称兄道弟。
    白杆兵拱卫京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朝廷内外皆知其原委，但谁也没有过于关注，曹文诏此时切身体会到，崇祯经过两年调整后，皇权日渐根深蒂固，在政军方面的实力不断增强。
    片片铅云飘过，在战场上空变化出不同形态，一时间让人琢磨不透，稍后将浮游到何处。
    阵阵风沙随之而起，轻声呼啸过后，挟带起草梗碎石，在空中弥漫，忽东忽西随处飘洒。
    “流贼掘土为壕，看样子这是要继续攻打太原城。”
    “小玄著，去通知浒山哥，三部正营，凭官道立寨，卡住流贼东进线路。”
    “飞虎组织翠衫骑兵，埋伏于山间小路，绝不能让流贼将战火东引。”
    “别看他们现在掘壕立营，似是摆出继续会战的架式，谁又能保证紫金梁在这里不是故布疑兵，暗中调动人马东袭寿阳，进而攻入北直隶。”
    “方老弟所言不差，流贼此番聚众入晋声势浩大，围攻汾阳，兵抵榆次，强攻太原，都是近年少有的异动，究其最后落子何处，现在实难堪破。”
    曹文诏此时举起千里镜扫视战场，眉头拧动神色肃然。但是发现大川等人卸甲走来时，侧目看向方楠，脸上露出一副似笑的表情。
    “咳咳咳……”
    这时就连马祥麟也神色一顿，猛吸口气，控制住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
    反观方楠，眉头拧动之后，随即恢复平淡从容，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内心想法。
    五百剑锋大队战后卸甲，这本不是什么怪异之事，铁胄厚甲八十斤有余，如果整天披挂，即便身强体壮，那也是一种巨大消耗，若非出战，平时都是由辅兵收纳，战后则即刻除去。这种常规自古有之，剑锋大队盔甲厚重，无论骑战还是步战，皆以此为常态。即便是战马，这时也除去了沉重的披护，偶尔在地上伏卧翻滚。
    众人惊异之处，五百家丁此时皆一身红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肃列而行，龙行虎步裙褶飘动，焰焰如火威风八面。衬托他们那魁梧身姿，令人不敢直视。
    “这套装束，显然是出自锦衣卫，崇祯让大川他们穿上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全部都改编成了大汉将军？”
    崇祯非常喜欢黄浒山和大川，李国桢为此没少吹风通气，所以方楠对于剑锋大队被崇祯留在身边，心里早有准备。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道行之而成，物为之而然。”
    方楠反复咀嚼这几句庄子之言，心中似乎生出一种明悟。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一路行止，众多兄弟离落它途多矣，唯大川浒山等人生死携行，其心其情，思纯不异，其分也成也，同欲无暇，有何变焉！
    道行之有所然，物成之有所可，又何况人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惫而不知其所归，亦有尽欲者从之。唯好美者，其德化，其情真，其形不同欲，其心与之然，得其所以而不芒。
    方楠轻声低语，神情之中渐渐晕出和悦之色，张煌言斜身探视，眉眼乱拧，表情是说不出的精彩。
    “当家的，您老这又是悟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呗？”
    张煌言脖颈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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