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是张从自己草稿本上随手撕下来的纸张,举起来在光线下还可以看到几个公式――是司凯升写的。
细细回想,应该是姜疏鸿背着他在家偷吃榴莲的那天晚上,这厢不仅吃榴莲还嗦了碗螺蛳粉,在开窗通风时碰上刚考完回来的司凯升。
姜疏鸿摸摸鼻子,龇牙咧嘴尴尬笑着,念叨着“怎么回来这么快?”,一边去翻找空气清新剂。
司凯升没搭理他,白了他一眼就要找衣服洗澡去。
惨遭冷遇的姜疏鸿抱着圆点撒泼打滚,坐在地上幽怨地瞪着那木头似的杵在旁边举着手机录视频的司凯升,没敢继续耍赖皮。
信里的内容杂乱无章。
“G,你知道吗?螺蛳粉超好吃唉!你有吃过吗?没吃过啊?真的假的?我有嗦过很多螺蛳粉G,就很好吃这样子啊~”
“司凯升,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机车G!啃口榴莲都要管!”
“我想去长沙喝杯茶颜,尝试下幽兰拿铁,杜筱尔那种口味刁钻野蛮的人都说还不错,你应该也能喜欢吧?”
“大学毕业你会留在南方吗?我告诉你哦,以我这种专业人士的角度来看,南方沿海的康复医疗水平才是最好的,为了姥姥,你必须留下!”
“突然想起来,我还没载你坐过摩托,没能让你体会追风少年的快感,下次一定!”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司凯升把这封信叠好,放在胸口处慰帖片刻,对着信封拍了照给姜疏鸿发送过去。
姜疏鸿:“你收到了啊?牛逼!这都半个多月了,我还以为石沉大海了呢。”
他当时就人来疯一般,不好意思当面递送给近在咫尺的司凯升,就跑去了邮局兴致冲冲地寄信。
因着挂号信的效率更高,他担心两人还没恢复到如胶似漆时就让人拿到封碎碎念的信太过丢脸面,就选择寄平信。
平信若丢失就只能认命,并且一般不会电话联系收信人,这么久没听到司凯升提及此事,姜疏鸿其实没抱太大希望。
司凯升准备大堆话语要一一回应那封信里的问题,而两人的心境完全交错而过,姜疏鸿反手甩出个视频,然后打了满屏的哈哈哈哈哈。
点开视频。
姜爸姜妈都是紧绷着一张脸,因为姜疏鸿说这是实战前的一次演练,绝不能笑场,事关保研,马虎不得。
“各位领导老师好,我是19级康复治疗学专业的姜疏鸿,非常荣幸能得到这次保研的面试资格,这是我的爸爸乔治,这是我的妈妈佩奇。”
“作为学习过新思想的新青年,我每天六点起床背单词听听力,然后迎着东升旭日踏上晨跑的路途,挥洒完汗水,我提上在菜市场里舌战群儒大获全胜后买来的新鲜价廉的蔬菜瓜果,回家为亲爱的爸妈准备丰盛营养且美味的早餐。”
“饱餐过后洗净碗碟,打开慕课学习专业相关的课程,为将来伟大祖国的医疗事业的繁荣昌盛奠定个人良好基础。午饭准备上满汉全席,事后依旧洗净碗碟,下午在图书馆里阅览群书。晚餐准备好味美易消化吸收的佳肴,而后洗净碗碟。”
“沐浴后,清洗好全家人的衣服就安然入睡,那时正是晚上八点。”
冷漠脸的姜妈,面部表情有一丝松动:“这是你在做梦呢,还是我在做梦?”
紧张脸的姜爸,开口截断话茬:“你...你别打岔,孩子要保研呢,这不得往好的方向细细说说?”
姜疏鸿:“我的父亲,伟大的艺术家,口吹琵琶,手弹陶笛......”
姜爸:“......扯犊子呢你!”给姜疏鸿后脑勺赏了一掌,他愤懑离镜,据司凯升观察,他爹应该更想赏个大比兜过去。
姜妈笑了:“那我呢?”
姜疏鸿:“我的妈妈?当代神笔马良在世,画笔生花,当年我就是让我妈一笔一划给勾勒出来的,这才让世人见识到,何为真正的‘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姜妈:“儿子,要点脸吧。”
视频拍到最后,只剩姜疏鸿一个人唱独角戏,他逐渐蚌埠住笑意,但还是倔强地继续胡说八道,直到最后镜头里飞来个抱枕,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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