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下沉,天边染了一层橙色的光。木宴裹着厚厚的绒毯斜靠在窗边的卧榻上,壁炉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烧得通红的炭明亮而温暖。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尽管坐在壁炉边,手脚还是冰凉。本就纤瘦的身形清减了不少,下巴变得尖尖的,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睛半睁,直视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门外又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随即中断,很快在更接近房间的地方再度响起,一路追逐缠斗着朝这边逼近……这座宅子,或者说在这一整片属于木家的私人土地上,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长驱直入还是头一回吧?
密码锁在五秒不到的时间里闪电破解,那人进入房间后稍一停顿,刚判断出方位向内室这边迈出三步,追击的人已随后而至,立刻就是一轮密集短促到难以辨别的金戈交击声。再然后,一股凌厉的气流卷入房间,搅起满室静止的空气,后者抢先掠到她身前。
“让开!”木宴果然听到了那个意料中的声音,声音主人的气息在激战后有些起伏不定。
“不可能。”将自己挡在身后的木檀呼吸也是罕见的紊乱。他依旧冷漠,木宴却感觉到方才与闯入者的一轮交手激起了他久违的杀戮心。
“那就死!”绯色刀光扬起的霎那,暗器破空,朱魄中途折转,“叮”的一声挡开袭身利器,攻势却也被迫终止。一支箭弩在机簧的推动下穿透力大得惊人,被挡开后余劲未消,深深钉入墙壁,那样的杀伤力足以破肌透骨!
刀刃斜斜指地,安辰站定回身,看着放出箭矢后静静走到木檀身边的那个身影,眼色倏然掠过一抹痛楚……
“渊至今昏迷不醒,从左肋刺入的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告诉我不是你做的!”他低声说。
手指悄悄扣住木檀的衣角,从木檀身上传来的体温有种安定的力量,让木宴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
“我没想过要他命,但他不顾我的意愿执意带我走,我不得已还了手。那时太混乱,我没掌握好力道。对秦渊,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短暂的沉默……
男人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来听你说谎的,跟我回去!”说着向木宴跨出一步,同一瞬间,木宴接连退了两步,一直退到木檀身后,这个举动让男人靠近的脚步陡然凝固。“宴……”他终于叫出她的名字,“你到底怎么了?”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木宴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语气平淡,“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要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周围的人都会受伤害。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光有坚持什么都做不到。我累了,不想再违抗父亲的命令。”她轻轻靠近木檀,轻轻地冷笑,“比起你,和檀在一起比较轻松不是吗?”
木檀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安辰平静地听她说完这番话,最后神情复杂地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理由?差点杀死渊的理由?不肯回来的理由?换作是你会相信么?”他直直地看着木宴,宣布:“——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还记得当初我是为了谁才离开组织的吗?”木宴突然问道,双眸垂望着前方某处,自始自终没看安辰一眼,“从小檀就一直在我身边,教我,照顾我……可能你无法理解,但对我来说,只有檀是无可取代的。我曾对自己说过,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可因为我的任性,差点害死他……”她伸手环住木檀的脖子,极其自然地将脸颊贴靠在他胸前,“那时我能为了他而逃跑,今天同样可以为他再回来。”
“……所以,你为了他,选择离开我?”
“只要我离开你,过去的恩怨就全部一笔勾销,父亲不会再为难你,檀也会没事……我已经答应父亲,再也……不见你。”
“砰!”窗外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半空爆裂,安辰看了眼被信号弹染得五颜六色的天空,一字一字地问:“那么,你是否记得自己也曾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退缩?”
彩色粉末在空中无声飘荡,随着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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