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安辰的卧室里没有亮灯,唯有月光透进窗帘微弱的一点光。一抹黑影攀着绳索翻上露台,片刻后用工具移走了一整块窗玻璃,悄无声息地潜入卧室。来人一条面巾蒙住头脸,转眼已到床边,匕首反射的微光在熟睡之人英挺俊朗的脸上一晃而过!
下刺的动作猝然凝住,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手腕被扣住的同时,冰凉的刀刃贴上她的脖颈!暗杀者眼中一片惊怒,“你没受伤?!”
“你说呢?”男人从床上缓缓坐起,眼中的光芒清澈冷醒,依稀还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笑意。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被捅了个对穿!怎么可能……”话语蓦地顿住,因为暗杀目标在她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缓缓举起左手——那只修长好看的手上厚厚缠了几圈绷带……脑中“嗡”的一声,当日少主自刺一剑,佯装重伤的情景一时仿佛重演!她狠狠咬牙,“不愧是‘煌’的首领,我居然被你骗过去了!”
“大家彼此彼此。”安辰唇角微勾,伸手揭下暗杀者的蒙面巾,露出桑黎略显稚气的清秀面容,神情却是全然陌生的冷傲不恭。他对上女人冷冷的视线,微笑,“你也让我很是费了番工夫——‘沐’组织的椿大人。”
始终维持镇定的人终于变了脸色,“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到底哪里露了马脚?”她素来对自己易容的手段十分自信,被人这样当面点破真实身份还是头一遭。
“我一直在查重伤秦渊的凶手。”安辰捏住她细嫩的下巴,就着室内暗淡的光线端详这张做工精良的脸,“得到你混入‘煌’的情报并不难,可是你很谨慎,易容术又高明,并没有哪里露了马脚。尽管我知道最后一个卧底是‘沐’最好的易容毒杀高手,却并不清楚你会假扮成哪些人,此时此刻又冒充了谁,所以——”安辰眼角略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我让白在选馆里宣布内奸已经全部清除的消息。内患既除,司徒调走半数守卫去各关卡增援的决定就合情合理。这么一来,我身边防御薄弱,又身受重伤,正是不可多得的刺杀时机——果然你就沉不住气了。”
木椿默然听着,眼神闪烁了一下。
“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内奸的身份,”安辰慢条斯理地说着,“只要能将我想让木松知道的事确实传达,那这人是谁又有什么要紧?不过派来的是你,倒是一个额外的收获。”这句话说完,木椿就听到身体里骤然传出“咯啦”一声脆响,肩胛剧痛,男人已经眼也不眨地扭断了她一条胳膊,出手又快又狠!一支空心管子从她指间掉落,摔在地上洒出些许透明的黄色液体,液体溅落处,地毯迅速腐蚀……
男人手指一伸,猛地扣住她脖子!木椿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孔已近在咫尺。优雅的男声略微低沉,还是那么温柔好听,气势却全然变了——
“给你十秒钟,回答我的问题——失踪的守卫和防御通讯系统瘫痪,是你们做的手脚么?”
“……不是。”
“桑黎在哪儿?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她没死……人在她房间衣橱里。”
安辰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忽然说:“舒文,你去把阿黎找回来。”
“老大……”角落的阴影中传来少年略带犹豫的声音。
“这里用不到你了,去吧!”安辰不容反驳地打断他,下一刻,一阵气流涌动,少年的气息重新消失在房间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安辰瞟了大开的房门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温暖的笑意,一瞬而逝。木椿将这一瞬看在眼里,思绪一阵恍惚……
这个人,从温雅到狠辣的变化只是一瞬间。她相信方才十秒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真的会一秒不多等的扭断她脖子。他的温雅让人脊背发凉,他的狠辣让人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而从头到尾,他都完美地保持着他的风度。当他隐秘地温柔微笑,又令人神为之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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