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开始,“陈阿娣”枯木逢春、否极泰来的幸福生活拉开帷幕。w市依山傍海、四季分明、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是座宜居的城市。木杧那二层小楼所在的北郊更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环境清幽、景色怡人,十分适合养老。大部分时间,木杧的活动范围只在家附近一公里范围内,需要采买必需品了,才会骑自行车去市区。
熙熙攘攘的街头,咖啡馆、西餐厅、影院、书店、百货店遍布,展示着城市繁荣光鲜的一面。转过一条街又是另一番光景:女人们织着毛线嗑着瓜子唠家常,男人们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吹牛皮,是城市柴米油盐的那一面。无论是洗衣做饭的大婶,下棋打牌的大爷,还是追逐打闹的孩子,大家都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烦恼着各自的糟心事,经营着鸡毛蒜皮的小日子,平凡却不平淡,充满了她住的那片富人区看不到的市井烟火气。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木杧感觉自己积攒了二十年的人品终于爆发了。但凡去市区,总能遇上新品促销、老款清仓的降价打折活动;商家们免费派发的各种试吃试用商品在家堆成小山;摇奖活动中头奖的概率高到离谱,几百上千的奖金都领了好几次,两箱钞票黄金压根没有用武之地——哦,顺带一提,她那辆自行车也是奖品之一。
这样过了三个月混吃等死的日子,等到木杧开始羡慕街上壮观的上班族骑车队伍,盘算着要不要找份正经工作来做,于是关注起报纸上的招聘启事,却沮丧地发现她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家对面新开了一家中餐馆,高薪招厨师学徒,包吃包住,入职门槛极低,身体健康、吃苦耐劳就行。
于是,新入职的学徒“陈阿娣”就被分去做了白案,通俗点说就是负责面点。与爆炒煎炸、烟熏火燎的红案比起来,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工作强度都更适合女性。别人拜师学艺做学徒,先吃三年萝卜干饭,每天累死累活还被老师傅骂得狗血淋头。木杧跟的师傅却是位性格温婉的大娘,说话轻声细语,从不责骂刁难,师徒间一派春风化雨的祥和之气。
木杧很满意这份工作,看着面团在手里一点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嗅着蒸笼里飘出的面食清香,这种感觉令她平静。共事的人们平时各忙各的,有事的时候只要招呼一声,都会热心地搭把手。每天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饭馆解决,如此一来,连家中开伙的花销和工夫都省了。
总而言之,这两年木杧过得顺风顺水,想啥来啥,人生简直像是开了挂。跟“沐”有关的一切就像一场荒诞迷幻的梦,只偶尔在洗澡换衣时不经意瞥见胸口那道淡淡的疤痕才忆起那不是梦。有意无意的,她收敛起明朗的性子,除了工作以及上街采买,平日里深居简出,尽量避免与人打交道。到这地方两年了,跟街坊邻里仍旧只是点头之交。这样的日子固然少了很多生活乐趣,但无论对她,还是对她周围的人都更安全——一切都似乎顺利过了头,内心深处她是不信自己有这般福气的。这段时光就像是偷来的,多过一天就多赚一天,她从不敢奢望能这样平静安乐地过完下半辈子。
果然,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在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洗了澡正准备就寝的时候,木主的心腹爱将木桂,突然出现在她家里。当时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木轩那厮,不靠谱。
“沐”最优秀的护卫出马,结果就不必多说了。等她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本部了——当然,刚醒那会儿她并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哪儿,只知道是被关在一间装修得很有格调的房间,房里有书架,书架上有书,书架前古色古香的红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为什么是书房?木杧有些摸不着头绪,她认为自己最该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刑室。
身下是一张红木贵妃榻,双手被绑在榻侧围栏的透雕镂空里。身体又累又重,也不是说不能动,但攒不起力气,做任何动作都很费劲。好不容易从榻上坐起,随即便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她洗完澡换的一套纯棉格子睡衣裤不知所踪,此时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睡袍。正惊疑不定的时候,书房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一个比记忆中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父亲。”
另一个同样很耳熟的声音道:“真难得,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上我这儿来。”
外面人一说话,木杧才发现这书房连通着另一间屋,当中以移门做了一道隔断用以遮蔽视线,却并不隔音。而书房外说话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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