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会结束以后,清平回到行馆歇息,李宴道:“大人,照你之前的吩咐,已经让那些云策军撤回去了。”
清平啜了口茶道:“是用我的钧令?”
李宴答道:“是。”
清平靠在躺椅上,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道:“那就行了,关着的那两人呢,醒了没有?若是醒了,现在带过来吧。”
李宴道:“大人此时见她们,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不如依照先前说的,放她们回去就行了。”
清平笑了笑道:“就这么放回去可不行,我还有些话没有问呢。”
李宴见她心意已决,便去唤人将人带来。而后回来禀告,清平思及她方才的话,向屏风后一指,言简意赅道:“后头呆着去。”
李宴知道这是要让她听着,忙闪身躲进屏风后。不一会那两人就被押来了,俱是面色苍白的样子,见了清平也能勉强行礼了,其中一人有些畏惧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那些云策军了,才谨慎地道:“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说着她捅了捅身边较年轻些的女子,那人不情愿地道:“还请大人原谅则个,日后我等必定会登门道歉。”
清平笑道:“道歉却不必了,本官唤你们来,只是想问几件事。但在问之前,你们必定心中也有疑惑,为何那么多人中,我单单点了你们两人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人。”
两人犹豫半响,彼此对视,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清平淡淡道:“因为我在一本名册上见过两位的大名,正是因为如此,才留了两位。”
此言一出,两人齐齐色变,连眼神交流都顾不得,其中一人脱口而出:“什么名册?”
清平本是想诈一诈她们,这二人相较与那些油滑的家主们而言,更为鲁莽冲动,她只是单纯的想试探一下这世家们之间的关系,要说名册,她真是一个字都没有见过。唯一见过与辰州世家有关的东西,还是那本张按来的账本。但没想到这么一试,竟然试了别的线索。她心中一紧,想到燕惊寒之事,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这两者之间必然有关系。但她依然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有些嘲讽般地笑了笑,道:“还能有什么?”
她看着那两人慢慢道:“不怕告诉你们,刑部侍中原大人已经着手查这件案子了。你们都知道,虽然燕惊寒死了,但是她也留下了证物,本官有幸得以一观……”她话一顿,随即收起笑容,冰冷冷地道:“朝廷办事,自然是讲究证据的,若是没有证据在手中,草率定论,即便是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人迟疑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知道:“大人说的话,我们怎么听不懂呢?”
“这名册分两部分,既有如诸位这种世家家主,也有那等不见经传的小官。”清平神闲气定地道,“总之,都靠了这名册上的人,神院妖人才得以在两郡间横行,也都是靠了这些人,西戎余孽才能掩人耳目地混进辰州。”她靠近那两人,让她们看清自己眼中的笃定,轻声道:“不然哗变又是怎么变成逆谋的,藩王又如此能豢养私兵……这里头的罪,诛九族算不上什么,死一百次都不够。”
啪的一声,茶盏在地上摔成四瓣,热水飞溅出来,将毯子沾湿了好大一块。但此时那两人顾不得衣袖上被溅上的茶水,满眼都是恐惧,低声道:“大人既然知道了……”
余下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清平已经明白了,道:“朝廷也知道,至于陛下么……两位不妨想想,为何要先拿辰州开刀?”
两人面色难看到了顶点,各自失魂落魄好一会,其中一人才道:“燕大人与我们是旧识,听闻她去了的消息,我们也深感痛心……”
清平心中冷笑连连,燕惊寒的死与这群人脱不了干系,现在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起来了。先是梁濮遇刺身亡,再是燕惊寒在狱中无故身亡,燕惊寒是梁濮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梁州牧的心腹,知道的难道会少吗。清平故作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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