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与她对视,又换了一个姿势坐着,搭在腿上的手轻轻一动,道:“沈明山背后都有谁?”
楚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答道:“信阳王等一众藩王。”
清平眼中闪烁,不怀好意地问道:“只有藩王?”
楚啧了一声:“你猜猜看?”
清平手撑在桌上,靠近她道:“世家呢,难道她们当真置身事外了吗?”
楚手叩了叩桌沿,道:“想问什么就直说,何必绕来绕去。”
清平问道:“为何将沈明山逐出内阁,夺官遣返归乡?”
楚似乎有些醉意,眼角泛红,将袖子挽过手腕道:“沈明山不甘内阁被架空,六部分权,便转投藩王。又抛出立幼主掌权的计谋,向世家许诺了三年后廷推入阁的名额。若是她成事,手握藩王与世家两头的把柄……”
清平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种隐情,听的正入神,冷不防楚勾了勾手,她下意识靠过去,楚手臂环过她脖颈,推开小几,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清平身上,衣袖间淡淡熏香罩下,楚鼻梁触碰她的鼻尖,亲昵地道:“她想立太女让内阁辅政,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将手都伸到宫里来了,想把悄声无息的把太女换了,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换这个孩子么?”
清平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干脆压着她倒在地上。楚手枕在脑后,头发散开,清平坐在她身上,以这个角度去看,仿佛楚才是弱势的一方。清平居高临下乜她一眼,楚胸前衣襟松散,露出一抹暗色,锁骨染了层微醺的粉意,半阖着眼,仿佛就要睡去,清平扯着她的衣襟问:“别睡,你还没说完。”
楚懒洋洋地道:“孩童时尚可蒙混过关,且养在深宫中,谁也不知道太女到底是什么模样。她们若将这孩子私下调换,沈明山既猜不到,也看不出。待到孩子长大,容貌上显现出异样,那时候就迟了。”
清平倒吸了口气,觉得有寒意顺着脊梁一路攀上,皇室血脉不容玷污。但满朝文武大臣都承认了太女的地位,以后朝廷几乎是围绕着太女来运转布置,如何能说废就废。沈明山虽然大权在握,但毕竟只是臣子,她想做权臣,手握权柄,而非逆谋犯上。清平突然想起在碧落城中毕述曾说过的话,她事后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含义,如今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件事毕竟太过离奇,任谁也不会想到其中环环相扣,变成了如今这等局面。
她问道:“难道宫中也有金帐的细作?”
楚眼睛完全闭上了,答道:“金帐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宫中安插人手,往来接应潜伏待命,都不会是一方所为,你不是看过那本名册了吗?三百年前国力渐弱之际,投敌者多为世家。后来国战赢了,她们又争先恐后的出来表清白。去年云州之役,朝廷下诏向商贾借马,起先应和者寥寥无几,最后看见有利可图,便蜂拥而至。朝廷花了大价钱补贴她们,最后她们送到云州的马,小的不能骑,老的只能拉磨,没有能用的上的战马。但今年,就为了这个事,她们还敢继续来和官府纠缠,要朝廷出钱,补偿她们的损失。”
“早朝上吵来吵去,始终没个结果,要用钱的地方到处都是。兰草原回来了,如何养马便是一个大问题。接着又要部署新防线,派哪队驻军去?云州被毁的郡县都指望着朝廷出钱重修,百姓流离失所已久,也需要安置。如今宫中用度已经一省再省,但官员的俸禄总部能不发;户部又说起一笔旧账,先帝在位时拖欠了京中官员十年的俸禄不发,这也要补上……”
楚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清平以为她睡着了,便从她身上小心起来,谁知被绊了一脚,险些扑倒在楚身上。她低头一看,楚已经睁开了眼,正笑看着她,清平轻轻踹了她一下,自去房中找衣服穿,准备出宫了。
谁知这房中布置华丽,但柜中空空,别说先前穿的官袍,连一件外衣都不曾找到。清平转了一圈回来,楚已经在毯子上站了起来,见她在房中走来走去,问道:“找什么?”
清平翻箱倒柜找了一会,无功而返,道:“我的衣服呢?”
楚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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