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好像市区的气温反常的升高了,训练房里空调嗡嗡地吐着凉气,喻禾星光着脚踩在电竞椅上,时不时歪头看一眼萧夜。
“好好打。”萧夜没戴耳机,正在人机模式里模拟BP。
“我死了。”喻禾星解释说。
萧夜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的屏幕,“死了也可以做泉水指挥官。”
“我死了就输了。”喻禾星靠在椅背里,果然,最后这波他的中单血魔被杀后,对方乘胜追击推上高地,家里只活着两个队友,面对五人大军压境只能任其平推。
很快,遗迹倒塌,喻禾星-25分。
他摘了耳机,电竞椅的滚轮滑到萧夜旁边,然后一个下巴搭在他肩头,“我三连跪了,带带我,哥哥。”
萧夜没忍住,笑了笑,“等会儿,外卖到了我再陪你打。”
“你买了什么?”喻禾星眨眨眼。
-
入夜后,喻禾星知道萧夜买了什么。
两个人滚到床上去之后都有些失控,明明起先只是在走廊给了萧夜一个晚安吻,结果对方不依不饶缠上了,碰了一下后一发不可收拾。
喻禾星被他拉进房间里,清瘦的二十岁青年在他怀里轻得像只猫。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安静昏暗的环境把两个人接吻时凌乱的呼吸放大,清晰,缺氧时本能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
视野不佳,喻禾星只能感觉有只手从他衣服里钻进去,所及之处的皮肤不受控的发颤,连带着他的嗓音都变得迷离――
“萧夜……”
“嗯。”他自己也紧张,而且他觉得自己现在很畜生,他俯下去吻他,柔软的大床没有因为两个人在上面胡乱翻滚而发出怨言。
诚然,喻禾星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完好青年,什么都不比萧夜少,甚至一度翻到上面去往萧夜脖子上又啃又咬。
萧夜身上有薄荷烟草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喻禾星使坏地扯着他的领子朝他锁骨上咬,“你抽烟了。”
“抽了几口。”萧夜薅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不抽几口冷静一下你从下午就得在这了。”
床头柜那个接触不良的小夜灯好像知道自己身负着唯一照明的任务,格外坚强,暖黄色的光里,喻禾星雾气朦胧的双眼看见萧夜从巴掌大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凑到他嘴边说:“叼着。”
喻禾星乖乖地张开嘴,咬住它的一个角。
然后萧夜趴在他耳边说:“叼好,别弄丢了。”
他亲了亲喻禾星的喉结,又一次警告,“丢了我就不戴了。”
那天晚上好像市区的气温反常的升高了,尤其在萧夜从他嘴里叼走那个小小的塑料包装之后,夏天就像烟花炸在夜空一样,那天爱人之间做了最最亲密的事情。
喻禾星如风雨飘摇的一叶小船,在巨大风浪的侵袭中毫无抵挡之力,他只能寄希望于风暴能温柔一些。
可风暴是失了心智的,大雨倾盆,海浪像醉了一样屡屡要掀翻他。
他在大海中央,他像抱住救生圈一样紧紧抱着萧夜,殊不知萧夜正是这场风浪的罪魁祸首。
他没得选,是他自己投身的风暴中心。
临到最后,喻禾星那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瞳几乎都不太聚焦,但他还能回应萧夜的亲吻、拥抱,沙哑的呜咽后,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萧夜温柔的手掌在安抚他。
那一夜无梦,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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