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做塑钢窗的那家老板把新焊的钱匣子给岳方o送过来了。这回钱匣子换成了不锈钢,死沉死沉的,边儿上还附带着两个能穿铁链的耳朵眼儿。岳方o把钱匣子五花大绑,牢牢地捆在了桌子上――哪个小偷能偷走,算他本事大。
短暂的春天来了又去,天气说热一下子就热起来了。吉祥街上有几家店面易了主,其中就包括那个卖烧饼豆腐脑儿的铺子。
新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一番花里胡哨的装修之后,串串店开业了――生意似乎还不错,顾客也都是年轻人。
岳方o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他怀念田家的烧饼豆腐脑儿。吉祥街上做烧饼豆腐脑的铺子另外开起来了两家,可惜都是味道平平。岳方o吃了一回,就不想再去吃第二回了。
本地餐饮有两个方向一直店铺林立。其一是火锅,因为冬季漫长,大伙儿都爱吃涮羊肉御寒;其二就是烧烤,从天暖到入秋,总有三四个月的黄金季节。
老富天冷时在吉祥街经营他的火锅店,天一暖,就跑到沿江的某条街上去了――他在那里有个烧烤店,旺季打理好了的话,收入非常可观。
岳方o身边少了一个能聊天的朋友,却来不及发出什么感慨。他现在是真的忙。按理说天热了,买干粮的人会比天冷时少一些,只是因为联系他送货的地方越来越多,所以收入不降反增。
店里就这么几个人,每天都累得不行。小郑头一个嘟囔,说不想干了,实在受不了。岳方o算了算账,给他们都涨了工资。本地工资不高,餐馆的服务员一个月也就两千多的收入,小店有的只能开到一千出头。干粮铺子虽然累,收入和一般的小服务生或者后厨杂工相比,已经是翻倍了。何况真要是仔细论起来,在那种生意兴隆的饭店里做服务生或者后厨,和这里的辛苦也不分上下。毕竟干粮铺子最晚每天六点多也就关门了,而饭店在吉祥街上都是要开到半夜的。
岳方o听他和附近的快递员还有外卖送餐员聊天,似乎是很羡慕人家的收入,动了想要跳槽的心思。对方几个小哥都表示没那么好干,新闻里说的收入是理想状况,实际上大部分人都跑不出那么多单,况且要是丢件或者迟到,一个投诉下来,钱就哗啦啦地扣没了。小郑听了这话,又开始犹豫起来。结果没过两天,有送餐员在吉祥街上逆行,撞坏了酒吧开出来的一辆豪车。交警处理事故,判了送餐员全责。那个骑手哭天抹泪,吉祥街上再也没见过他,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于是小郑离开的心思仿佛就此熄灭了。
岳方o倒也没因为这事对他有什么看法。谁不想逮着机会多赚点儿钱呢。
岳方o自己不也是每天都在盘算生计问题么。因为订货量太大,他买了辆二手的厢式小货车,一天三趟出门给主顾送干粮。每天数不清要搬多少箱子爬多少楼梯。订单猛增,现在每天都要忙到半夜十一二点才能休息。两个伙计晚上六七点钟也就下班了,剩下的事都是他和白墨在做。
有时候动了心思,想亲热亲热,可是往往还没等伸手,人已经睡过去了。于是他和白墨被迫在短暂的躁动之后重新变得清心寡欲起来。好在累也累得心甘情愿。岳方o现在一天里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和白墨两个人一块儿吃晚饭,那是每天难得的休息时刻。
白墨基本上已经把做饭这件事揽了过去,岳方o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他给喂刁了。
日子过得飞快,他们就这么从开春一直忙到了夏末。农历七月,老百姓叫鬼月,本地许多人家都要在鬼节前后祭扫,寺院和其他供神的地方也是一样。店里的供果单子一直排到了七月十五去。
七月十五那天,馒头店没对外营业。一来是机器不能没完没了地用,需要停
下来养护;二来是岳方o自己也想稍微喘口气。
他和白墨早早起来,把要送的东西装好,赶在寺院开门前把供果和馒头送了过去。路上白墨说想吃面条。他难得提出自己想要什么,岳方o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他们去吃了牛肉面和卤蛋当早饭。结果回来时在高架桥上堵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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