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我姓林
整整两天,我和周大象都没有打电话给对方,他也没有来公司。第三天,他终于来上班了。我在电梯里见到他,他脸色晦暗,胳膊的伤依然被绷带包扎,穿了长袖衬衫,看上去没那么狼狈,可旧伤未去,又添新痕,额头上竟也被纱布层层包裹,隐隐渗出血迹。
电梯里人很多,我赌气没有理他,公司的一个员工关心地问他:“周总,您这伤不要紧吧?”
“没事,小伤,不小心摔了一下。”他无所谓地回答,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我。
“真是太不小心了。天热了,可要多注意,别感染了。”那个员工小心翼翼地说着关心的话,希望周总看到他想要效忠的真心。
“嗯知道了。”周大象敷衍了一句,尽快结束了对话。
电梯在某层停留,有人进来,早上的电梯总是特别拥堵,大家都自觉地朝里面挤了挤,于是,尊贵的周总被挤得离我更近了一点。
他忽然问道:“前天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中间隔着两个人,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我,那两个人自觉地侧了侧身。我感觉到电梯里十几双眼睛都齐刷刷地转向我。
我被挂电话的气还没消,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打那个电话是像刚才这位老兄一样假装关心他表忠心,于是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重要事。”
谁知他接着说:“你那天晚上有东西丢我那里了。”
“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马上后悔,意识到自己愚蠢,我气得咬了咬牙,想杀掉他的心都有了。周大象你真是“毁人不倦”啊!公司是一个政治斗争如此激烈的地带,你我知道彼此是纯洁的兄妹,可别人不知道啊!你想让全公司的少奶奶团都把矛头指向我吗?
他坦坦荡荡地回答:“我以前送你的玉,你掉床上了。刚才走得急忘带了,你有空过去拿吧!”
叮——电梯终于到了,只有几层的高度,仿佛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我闷闷地“嗯”了一声,在众人异样和玩味的目光中走出了电梯。
流言是长了翅膀的。不到半天工夫,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一个叫林以沫的小职员在周大象的住处留宿了,当然,那些想象力丰富的“未来作家”会尽可能地把细节想象得无比香艳。午餐的时候,我能感到那些女孩聚在一起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等我走近了又若无其事地散开,甚至有售楼部的女孩借口来我们部门找人,顺带用眼梢瞄我,然后流露一种轻蔑和不忿的眼神,那眼神的潜台词我懂:“周大象喜欢这个女孩,也不怎么样啊!还不如我。”高中时代的场景如电影回放般在眼前重演,不过再听到这些流言和指摘,我已经不像早上那么反应强烈了,我超脱得很,心不在焉,因为我耳边被另一种八卦声淹没了,那就是关于周大象额头的伤口。
据说,周大象在公司为我出头打了薛梨之后,身怀六甲的薛梨到周郅刚那里去哭诉,他被父亲责令回家,就是周郅刚和那个女人的家,或许他也正想找父亲理论,于是理直气壮地回了家。父子俩刚见面并没有吵架,和和气气地吃了饭,薛梨躺在屋里装病生闷气,吃完饭后父子俩去了书房,不知为何就吵了起来,周大象大骂父亲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不负责任,畜生不如,父亲最开始辩解自己有苦衷,后来就破口大骂你懂个屁你什么都不懂,随即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当周大象打开书房门愤然离去的时候,人们看到他额头已经被血糊满了,血把一只眼睛淹没,浸湿了半边衣衫。
这个据说,是从周郅刚家里做饭的保姆那里传出的,由她散播给自己在公司的好姐们儿清洁阿姨,然后广而告之,虽然肯定添油加醋了,但可信度很高。这样一来,那天周大象接我电话时语无伦次口气急躁匆匆挂断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我瞬间原谅了他,并且没来由地感动着,我知道他骂周郅刚的那些话,不仅是在为自己母亲出气,也是为我喊冤。他为了我两次出头,两次都负了伤,我没有理由不感动。于是我忘记了早上在电梯里他带给我的窘迫难堪,主动去办公室慰问他。
显然,我来得并不早,他的桌上,已经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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