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民的眉头紧皱着,想说点什么,又停了下来,道:“我们现有的线索,到红脸的时候,就基本耗尽了,抓红脸已经有点机缘巧合了……”
袁伯民尽可能的介绍道:“红脸是开着车散货的。而且,他散货前,应该都会私下里确认这些小贩子的情况,再开车到小贩子身边,用一次性手机,给下面的小贩子打电话,打通了,约了地方,说多长时间到,就必须多长时间到。””
柳景辉一听,一下子就意识到里面的难度了,道:“那他只要提前盯着小贩子,确定没有问题的才会打电话。然后约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基本就不会露馅了。这样子,你们是怎么抓到人的?”
“我们当时刚把长剑给抓了,还在审讯,红脸的电话打过来,等于是正好打了一个时间差,我们当时就有人在约定的地点。过去就发现了红脸,然后一路追踪他,本来希望再能钓到几条鱼,结果红脸没见到长剑,连自己的窝点都没回,直接就要出城,是被我们在高速公路口给堵到的,当时稍微迟疑一下子,让他出了市,那就很难找了。”袁伯民说的心有余悸。
柳景辉的脑海中都能具象出当时的画面,不禁道:“毒贩子有钱,又恩断义绝,这是他们最难抓的一点。”
“确实,你这个话说的太对了!”袁伯民深有同感,情绪都有宣泄的趋势了。
有钱的犯人是非常难抓的,因为用钱开道,就是可以得到许多的便利。单单就交通而言,在高铁和飞机被严格限制的情况下,贫穷的犯人只能乘坐大巴车,或者爬绿皮火车,好一点的拼车或者租车,依旧很不安全。但如果有钱的话,买一辆背户车开着,暴露的风险就要小很多。
但是,来源不明的背户车里面基本都带着gps,每个地方都有专业找车的团队,在四处搜寻此类车辆。所以,如果是逃亡的话,买这样的背户车就是一次性的,少则大几千,多则大几万元,属于是刑事犯罪领域的高级商务座。
其余住店、吃饭、送货,乃至于治疗和满足性需求,有钱的犯罪分子和穷苦的犯罪分子都是在两个世界。甚至可以说,穷苦的犯罪分子就是富有的犯罪分子的财富,是现实世界里的现实主义了。
袁伯民显得有点焦躁,道:“要不然……要不然……”
他是想要提出第二个解决方案的,但事关卧底的生死,袁伯民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江远这时候接过话来,道:“那就重头来吧。”
“重头来……怎么来?”袁伯民有点着急。
江远道:“我对禁毒不太熟,但他们基本就是树形结构的,对吧,毒虫们从小毒贩手里买,小毒贩上面就是长剑这样的小分销商,然后是红脸这样的大分销商,再往上是更大的?你们的卧底,现在等于是在红脸的上级身边?”
“差不多意思,不过,长剑红脸这样的,都算不上分销商,红脸的上家李四哥才算小分销商。小分销商用港台的话说,就是拆家,他们有能力接成包的高纯度毒品,再在自己的毒品厨房里,往里面添东西以增加利润,小分销商上面可能还有大分销商,看他们上面的是什么人。但到分销商的级别,就很难抓了,交易往往都是非接触式的了。”袁伯民说起毒品来头头是道。
虽然不算是线索,但说到这里,袁伯民还是希望江远能多了解一些,免得光说不切实际的话,于是继续道:“分销商上面,通常就是制毒工场。在国外的就是通过走私往来,有些中间还有好几级的分销商。在国内的制毒工场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因为国内的工业品类全,化工机械很容易弄到,几个人起一个小作坊,业务熟练的情况下,他们几周时间就能生产下几千公斤的产品。”
柳景辉道:“绝命毒师里,海森堡一个星期就能产一批,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别墅里拼装以后,直接生产,生产完了就走人。”
袁伯民:“差不多意思,看生产什么品种了,绝命毒师里是冰,国内的话……现在能当毒品吸的化学品太多了,许多易制毒化学品的购买都不难,主要依靠的是登记和备案制度,但这个东西吧……毒贩子总能找到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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