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室内只有挂在空中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这里美得像一幅星空油画，不真实的又何止是这里的环境，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在顾知如的心头都如梦似幻。顾知如静静的坐在那里，她还是不能理解，她的脑子理不出半点思绪来，明明他都知道的啊，他明明不用出席这场，他明明可以依然高枕而卧，他没有理由来这样做。
    “知如。”
    顾知如抬起头，仍然不敢相信。
    “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顾知如在这一刹那脑海里的画面接踵而至，她想起了他们的一周年，想起了他在她生日时在厨房亲自下厨忙碌，想起了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除了这些，还有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些蒙面人，那些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些非人所受的虐待……顾知如没有说话，夜凛然看着她，眼里的火苗似乎开始摇曳，火苗很弱，一阵微风就可以拂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人彼此沉默，其实这一刻夜凛然是有些感激顾知如的，他当然知道答案，但是在她沉默的时候还是带着期待，而她也没有亲口说出让期待破灭。
    夜凛然低低的笑，只是有些悲凉：“好了，我知道了，陪我再看一次太阳吧。”
    在这一刻，顾知如无数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或许他是想逃了，或许或许他想带她走，或许……
    顾知如深吸一口气，打消所有的念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她点头应下了：“好。”
    夜凛然见她很久没有反应以为她不会同意的，他拿起放在钢琴上的那个精致的礼盒，拉起她的手，刚刚戴上去的那枚戒指在在两人的手里渐渐染上了温度，顾知如的手顿了顿，然后也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从后台绕了好几处才走出去，外面是天然的树林，还没有经过开发，初春的绿植虽然已经发出星星点点绿芽，却仍然略显荒凉，如果再上一阵，那这里风景会十分怡人。
    在松树的遮蔽下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夜凛然拉着她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了，顾知如这才发现，这是苑湖的后山，在这里能看到整个苑湖，而此刻的苑湖里警车早已包围，那蓝红色交替闪烁的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夜凛然看着她复杂的脸，神色有些释然，他仰起头，却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点上了一根烟，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知如，以后你就自由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孩子……他可能会……没有父亲，但是，至少不会有人提起他的父亲他便羞愧不耻，他也不至于因为他的父亲，战战兢兢的生活……你要带着他出国，永远不要回来，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过你一直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
    “夜凛然，这是你策划这次自投罗网的理由吗。”
    顾知如抬头直视着他，她虽然是在问他，却用了陈述句来表示自己的观点，可是那隐约的颤抖泄露了她此时真实的情绪。
    夜凛然避开了她的目光，没有回答她的话，手里的烟见了底，他随手丢在了雪里。
    后面传来脚步声，夜凛然向后望去，他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顾究。”
    顾知如抬起头，夜凛然鲜少这样叫她，除了那天他们摊牌，就是今日了。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爱过我吗？”
    顾知如还是像刚刚他问她“你希望我活下去吗”那样保持沉默，可是沉默代表的就是默认。
    “你的心是石头吗，是冰也该化了吧……”
    许久，夜凛然才低低的开口，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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