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瘦弱的灰影拐进小巷,在杂物中穿梭。
几个脸上纹着独眼狮子的高壮男人跟着跑近,堆叠至一人高的塑料桶墙被不耐烦的推倒,在地上翻滚。
浑浊的泥水被快速跑过的人重重踩下,水花飞溅。管制刀具棍棒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寒芒。
等到一群人全部穿过巷子,墙角的流浪汉才抹去溅到脸上的泥土,把手中攥着的酒瓶扔向人影消失的地方。
叫嚣着骂了几句,又卷起身上已经发霉的被褥,再次陷入昏睡。
呼吸产生的气体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西塞尔双手撑着横亘在道中的废弃轿车前盖,腰部使力翻了过去。
混战中被刀划破的腰腹还在流血,再次产生尖锐的疼痛。
冷汗顺着额发滴落,少年整个人显出几分狼狈。
几天前,有混混试图勒索敲诈他工作的那家酒吧,被他揍了之后就没了动静。
但是今天他就被堵在了他常走的那条路。
那家酒吧以后估计不会再用他了。
即使从逻辑上来说他没有任何错。
边上不怎么干净的河流在栏杆后流向未知的地方。
西塞尔刚跑出拐角一步就不得不停下,因为路的另一端已经有了人。
剧烈运动后的激烈心跳鼓动着耳膜,因为失血过多,西塞尔卫衣兜帽下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垂下头喘了口气,试图用这短暂的时间恢复体力。
“只要你给老子跪下道歉,我们这次就放过你。”
几人嬉笑着讨论,棒球棍一下一下砸在手心。
“喂,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西塞尔没说话,后退几步蓄力跳到栏杆上,伸出左手,竖起了苍白的中指。随后不再维持平衡向后仰倒,落入河中。
初冬的河水冰冷刺骨。
他不太会游泳,下潜的有些仓促,吞了几口河水,水波裹挟着寒意一阵一阵袭向全身。
不记得自己顺着水流游了多久,只是机械的划水,换气。
等到再一次将头探出水面,路边已经没了栏杆和城市的轮廓,属于城市的灯火在远方闪烁,近处只余黑暗。
今晚月色不错,洒落的月辉勉强能够充当光源。
他爬上岸,仰躺着大口喘气。
冷气刮着嗓子进入肺腑,西塞尔一个激灵,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撑着岸边的树站了起来。
伤口已经麻木,碰到衣服上开始出现的冰碴也没了反应。
今天估计是回不去了。
得找个地方休息,最好能生个火。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到一个硬物,希望这打火机还可以用。
大概是上帝不忍心看到他就这么冻死。
没走出几步他就在土坡上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撞击造成的焦黑大洞。目测宽有两米,不算太深。
脚边的石子被他踢进去,没有动物,西塞尔神色一松。身形摇晃了几下,他强撑着在洞边捡了几捧枯枝。
靠坐在最里面的焦土上,他哆哆嗦嗦掏出口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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