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猛然起身,轻吹一声口哨,在河畔饮水的战马飞奔而至,翻身上马后,徐凤年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握紧拳头,在肩头重重一敲,咧嘴一笑。
南边极远处,老人脚步不停,老泪纵横,低声呢喃,悄不可闻。
“此时作何感想?”
老人终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视野中最多是那大漠黄沙。
听潮阁谋士李义山,死后并无葬身之地,骨灰尽洒关外。
老人洒然笑道:“义山!生前生后,我皆不如你。”
……
拒北城南城门口,徐凤年猛然停马转头,那种凭借天人体魄敏锐察觉到的些许异样,稍纵即逝,刹那间便恢复平静,无迹可寻。
如一片秋叶落于池塘,几无涟漪,静谧安详。
……
先前流州那条不知名的廊道,流州步阵对峙阻滞北莽五万南朝边骑!
凉州将军石符确如先前递交拒北城藩王的那道兵文所说,并未率领六千清源军镇精骑火速驰援廊道战场,而是在廊道以南的平原地带站稳脚跟,耐心等待黄宋濮部主力的仓皇北撤,与此同时,需要拦阻南朝边骑援军南下与黄宋濮残部聚拢汇合。这位凉州将军仅是象征性派遣一标斥候前往廊道侦查军情,石符停马南望,始终背向那座注定尸体堆积如山的血腥战场,脸色平静,可谓铁石心肠。
最南方的老妪山主战场,凉莽双方以第三次冲锋凿阵最为死伤惨重,寇江淮投入了那支隶属于流州刺史府邸的骑军,黄宋濮也动用了六百余货真价实的重骑军,人马俱甲,每一匹尤为高大健壮的北莽战马都装备有面帘、鸡颈、当胸、身甲和搭后以及寄生,统称铁骑俱装六甲,枪矛难破,弓弩难透。从主将寇江淮手中暂领流州骑军兵权的年轻将领乞伏陇关,又一次率领仅剩的直撞营骑卒,直奔六百重骑兵,只是在乞伏陇关一马当先的拼命冲锋途中,徐龙象亲率三百龙象精骑,在战场上逐渐跟上直撞营的铁蹄,最终与直撞营并驾齐驱,一同开阵!
当三次冲锋过后,流州骑军几乎死伤殆尽,龙象军亦是元气大伤。
反观黄宋濮部精锐骑军虽然同样折损惨痛,但是数量最多的乙字骑依旧奇迹一般保持极高的完整建制,多达三万骑,按照老妪山战场形势,甚至不需要五万军镇援军赶赴此地,主帅黄宋濮就有十足把握全歼流州野战主力。
但就在此时,一支声势雄壮的骑军,在老妪山东方平原地带闯入视野!那一幕,如日升东海!
这支毫无征兆驰援老妪山的精锐骑军,一字排开,如广陵江一线大潮,由东往西迅猛推进。
这支横空出世的骑军,必然是北凉边军除大雪龙骑之外,最容易被辨认身份的一支边骑,因为每一骑头盔插有一根雪白雕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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