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最是爱面子,他可以私下里吃得不好,但出门时一定得穿得很体面。他可以忍下对邻居对环境的厌恶,就为了表现出他的君子风度。
但是此刻,他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还让所有人看见了,这比在他身上捅上几刀,更让他疼,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也忍不住吼了一嗓子,“滚!”
他冲到门口把大门关上,隔绝了众人的视线,耳朵却还能听到大家的议论声。
“肯定是被我们说中了,真是可怜呀,这老陆家以后就绝后了。”
“那也是连氏造的孽,谁让她把陆长枫的其他儿子都卖了。”
“也不知道陆泊为啥不行了,会不会传染?”
“那以后可得离他们家远点儿。”
陆泊捂着耳朵,那一句一句还是清晰地传到了耳中,他像死了孩子的母兽一样嘶吼着,“滚,你们都滚!滚、滚、滚......”
家里人现在全都乱了方寸,还是邻居好心,帮他们报了官。
官差很快赶到了,带走了孔家兄妹和宋乐音。
三人被用了重刑,依旧说不出马车的下落,陆家也说不出打晕孔家兄妹的黑衣人是谁。
赵府尹只好先判三人的罪,说找马车只能慢慢来。但明眼人都明白,慢慢来的意思就是‘别惦记了找不回来了’。
赵府尹只用了两天就判了案,因为孔家兄妹实在太有名了。
孔学礼本名丁有才,孔惠本名丁小惠,两人确实是兄妹,以拐带薄有家产的良家妇女为生。
锁定目标后,丁小惠先和妇人交朋友,熟悉后再由丁有才勾引上、床,然后再借着私奔,让妇人里应外合洗劫夫家,等离开后,再把妇人卖进青楼。
兄妹俩之前已经成功了六次,宋乐音这一次,如果没有小花出手,也能成功。
可惜,没有如果!
最终,丁家兄妹被判流放三千里,宋乐音犯通、奸罪,判二十杖、入狱两年。二十杖要脱光了衣服打,打不死也没脸再活。
赵府尹考虑到宋乐音是忠义伯府的女儿,没有在衙门口当众杖刑,但大牢里多的是男人,同样没脸见人。
宋乐音被打完板子后直接疯了,她接受不了丁有才的欺骗,接受不了众目睽睽之下被脱光衣服的屈辱。
被丢进牢里后,只知道傻笑,一个多月后伤势恶化而死。
忠义伯在宋乐音被判刑的当天就宣布,宋乐音从宋家除名,与忠义伯府再无瓜葛。
陆家三房也丢了大脸,连氏整天骂骂咧咧,陆泊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
最后还是陆长枫做了一回主,他决定回老家定居。
京城是没法再留了,一是没钱;二是没脸。
连氏把家里不能带走的全都卖了,什么床、桌子、锅碗瓢盆等等,因为便宜,邻居们倒是很愿意买。
她还把宋乐音的衣服全都当了,虽然是旧衣但胜在衣服料子都很不错,数量也多,当了二十五两银子。
赔了房东二两银子修房顶,花三十五两买了一辆驴车,离开了京城。
在路上走了七八天,他们在客栈里认识了一位楚管事。
楚管事自称是经州楚家人,楚家是经州数得着的富商。
他和陆长枫一见如故,同行了没几天就开始称兄道弟,还诚邀陆长枫四人一起去经州。
“我虽然只是个管事,但老话怎么说的,宰相门前三品官,我在经州也认识不少人。”
他搂住陆长枫的肩膀,又压低了声音道:“不瞒陆老哥,我是家生子,生的孩子也是主子的奴才,但谁愿意祖祖辈辈当奴才啊。
我有个外室,给我生了两个儿子,我托了关系,办的户籍上是良民。我一直想自己做点儿生意,给两个儿子攒些家业。
我一看陆老哥就是个老实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若愿意跟我去经州,咱们就合伙做生意,我出钱、出人脉关系,咱们我七你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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