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冬天下雪并不算多,但今年入冬以来,大大小小已经下了三场雪。
信封是在江予舟打扫卫生时,从一个以前他没注意过的暗格里找到的。
当初雪白的纸张已经变得有些发黄,信封上鲜红色的线也褪了色,让这封本就有着特殊含义的信变得越发有年代感起来。
江予舟封信有个习惯,他习惯在骑缝处涂一点封口蜡,这封几年前交给李渡的信,封口蜡还在,也就是说,这封信李渡没有看过。
每年12月底到元旦这段时间,李渡情绪总是不高的。
这场雪比以往下得都大,且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李渡也没心情营业,茶馆干脆放假,两人下午没什么事干,趁着清闲就把屋子打扫打扫。
李渡正在小厢房忙活,江予舟承包了卧室的打扫任务。
卧室里有两个大衣柜,一个放两人的当季衣服,一个放些不常穿的衣服和盖不着的被子。
平时这些东西都是李渡整理分类,这几天温度降得厉害,江予舟往外抱被子时,发现柜子深处有个夹层。
那封跨域了生死,隔了不知道多少时光的长信,就安静地躺在那里。
江予舟拇指在信封上划过,当年在宿舍一笔一划写信的场景就又浮现出来,半晌,他又原封不动地将信放回到夹层里。
小厢房东西并不多,但李渡一直没有出来,江予舟一进去,就看到他正对着靠墙一个柜子站着,看着有些走神儿的样子。
“怎么了?”江予舟走过去,把手搭到他肩膀上,“想什么呢?”
李渡没说话,视线微微垂着,江予舟顺着看过去,柜子最底层是一只摔碎了的紫砂小碗。
这只小碗江予舟很眼熟,和李渡最喜欢的那把紫砂壶是一套,但他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少了一只,有印象以来,那套壶就一直是三只碗。
江予舟蹲到柜子前,捡了一片来回翻看了一下,抬头问李渡,“什么时候打的?”
李渡缓过神来,“好几年了。”
“怎么还留着呢?有特殊意义?”江予舟挑了挑眉,把碎片放回去,站起来拉着李渡往外走,“说我听听。”
外边雪还在下着,院子里的雪也都还没扫,李渡穿着夏天的拖鞋,走路时脚后跟没进雪里,被低温冻得有些发红。
两人快速走回屋里,李渡顺着江予舟轻推的力道走到沙发边坐下,“那我多不好意思。”
江予舟扯了几张纸给他擦了擦脚,又抻过一旁的薄毯盖到他腿上,“还有你不好意思的?”
李渡自己扯了扯毯子,把脚也往里缩了缩,“刚见你那会儿吧。”
“嗯?”江予舟没明白,“我怎么不记得了?”
原本冬天黑的就早,再加上下雪,屋里光线也很昏暗。
两人进来时没开灯,江予舟扯了扯毛毯,跟李渡裹在一起,一手从后绕到前,松松地搭在李渡腰间。
“你当然不知道。”李渡有些怕痒,往旁边挪了挪,抓住江予舟的手,不让他乱动。
“那我更想知道了。”江予舟手指挤进李渡指缝间,在干燥温暖的薄毯下揉搓着他食指处的一个薄茧。
李渡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那我就勉为其难讲讲吧。”
那只紫砂小碗,确实是李渡刚见江予舟时打碎的,那年江予舟刚到云城,李渡24岁。
其实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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