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就拽着翁施去医院做检查。
翁施不太想去,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起床,整个人躲在被窝里,又卷78了卷被角,把自个儿卷成一只蚕蛹。
宋尧扣上衬衣最后一颗扣子:“起床。”
翁施假装没听见,宋尧不容他装死,在被子上“啪”地拍了一下:“快点,再不起床,打屁股五十下。”
五十下就五十下吧,忍了!
翁施忍辱负重,在被窝里咬紧牙关。
宋尧抚平袖口上的细小褶皱,微笑着补充:“磨叽一分钟,加五十下,两分钟一百下,计时开始。”
被子“咻”一声掀开,翁施跪坐在床上,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嘴角下垮:“不想去医院。”
他故意撒娇卖乖,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眼眶底下挂着两行泪痕,小狗似的惹人怜爱。
宋尧双手抱臂,一看就知道那两行眼泪是拿口水涂的,于是眉梢一挑:“哭了?”
翁施在宁王殿下的小视频里看过一个叫“如何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小视频,他学以致用,垂下眼睫,微微收起下巴,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揪着领口,接着吸了吸鼻子,营造出一种未语泪先流的柔弱氛围,然后低声细语:“我也不想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受控制,自己噗啦噗啦地掉了下来,我、我只是想多睡一会儿。”
“我们小翁真是个小可怜。”宋尧叹了一口气,弯腰俯身,怜惜地看着翁施的脸。
翁施心中大喜,宁王殿下牛逼,看来这招有效!
然后,宋科长伸出一只手,指腹轻柔地在翁施脸颊的泪痕上揩了一下,再靠近鼻尖嗅了嗅:“眼泪怎么有一股口水味?臭烘烘的。”
翁施“噌”地跳起来:“不臭!我刚才吃口香糖了!”
“哦,很好。”宋尧不急不徐,缓缓直起身,双手插兜,“既然起来了,洗漱换衣服。”
翁施表情立即垮了,想着能拖就拖,于是说:“下午去行不行?”
“不行。”宋科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现在就去,空腹抽血。”
翁施实在没办法了,边唉声叹气边爬下床,左脚塞进拖鞋花了三秒,右脚塞进拖鞋又花了三秒,屁股离开床垫花了五秒,从床铺到浴室的十来米距离走了三十秒。
宋尧看还有时间,尽管不耐烦,还是忍着没发作。
直到看见翁施穿件毛衣,脑袋三分钟都没从领口钻出来的时候,宋科长终于忍无可忍,拽着翁施毛衣往下一套,一颗毛茸茸的脑瓜从领口“呲溜”冒了出来。
宋尧板着脸:“抬手。”
翁施悻悻地抬起双臂,宋尧给他套上袖子,又把裤子扔给他:“十秒钟不穿好,就光着屁股去医院吧。”
“真残暴,”翁施嘴上嘀咕,飞快地把两条腿塞进裤脚,站起来跳了跳,“穿好了。”
宋科长点头:“很好,出发。”
翁施一路上都很是闷闷不乐,那些“不能讳疾忌医”、“小病不看拖成大病”的大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讨厌医院,讨厌到想起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就下意识的浑身不自在。
医院对于翁施而言,是一个代表着不吉利、不被爱、不快乐的地方。
不吉利是因为翁施一出生,妈妈就离开了人世――在医院走的;不被爱是因为翁施十五岁那年在医院被切掉了腺体,那种痛楚他到现在还可以感受到,并且当时他和弟弟被安置在不同的病房,爸爸大部分时间都在弟弟那里;不快乐则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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