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嘴里说着要快些出发,盛凛不带他走,他也能就这么住着。
他们最后还是住到了第三天,谢西槐下地走路也不吃力了,才启程去青夷山。
“我们要几天才能到青夷山呢?”谢西槐看着车从西城门出去,便探出去问盛凛。
他可不想再被那合欢蛊操控身体了。
盛凛驾着车,没回头看他,只道:“三五日。”
谢西槐心中暗骂盛凛说了也等于没说,在车里百无聊赖地躺着,与他的新软被互相认识。
他们行至一片山间,停下来稍作休息,盛凛给了谢西槐递了块干粮。谢西槐吃习惯了这些没味道的东西,也不甚在意得接过来就着水吃。
谢西槐第一次剧痛便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候来的。
痛是自指尖开始的,谢西槐握着水壶,刚要仰头喝水,突然手指尖一疼,右手的五指瞬时就疼得麻了,水壶掉在地上,水漏了一地。
盛凛转头看过来,谢西槐也抬头看他,盛凛张了张嘴,像是想让谢西槐小心一点。谢西槐刚想蹲下去捡,却发现他的手臂也麻了。
手臂里仿佛有上万支针在同一时间扎了进去,痛楚旋风一般扩散到谢西槐的全身,他太阳穴处的筋络突突跳着,脸色惨白地跪在了地上,以手撑着地,想要呼救,可是就在启唇那一刻,谢西槐连撑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有人急匆匆扶着他的肩将他抱了起来,他的耳朵里塞满了尖锐的鸣音,再也听不见其他。
谢西槐的眼睛也视不清物了,所有东西进他眼里都成了泛着红光的虚影,谢西槐依稀知道扶他起来的那人是盛凛,但谢西槐没法作出回应,他的脑袋仿佛也被这排山倒海的疼痛吞噬了,全身骨头经脉好似都被钢铁利剑给砍断了,铺了遍地,插进他胸腔里。
谢西槐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的血沫,从他的嘴角溢了出去,他忽然听见鸣音里掺进了叫喊,有谁在喊他名字。
谢西槐心里隐隐觉得那喊他人必定是很着急,他虚弱地动了动指尖,不知怎么,就很想与那人撒娇,拉着他说一句好疼,谢西槐张开嘴,却只涌出了更多的血沫,林野中的风吹过来,谢西槐觉得胸口很冷,才知道他的衣裳也被血沫浸透了。
这可是他王府里带出来的衣裳,虽说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一套……
谢西槐怔怔想着,眼前渐渐黑了,他晕了过去,疼痛却还在梦里继续,有如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地剐着谢西槐,他昏昏醒醒,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才如退潮一般从他身上消散了。
谢西槐醒过来时,额上敷着一块热巾,身边萦着股药香。
他睁开了眼,左右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
这应是医馆中的一间暗室,暗室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不远处有一个小矮柜,柜上摆着的香炉里点了支香,烟气袅绕着往空中去。
谢西槐身上不再痛了,那场几乎要了他的命的疼痛如同从始至终不曾出现过一样,来得蹊跷,走得也突兀,只是谢西槐一想起来,便是浑身发冷,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劫难了。
他撑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被人换上了干净的亵袍。谢西槐捏了捏自己的手,又检查了身上各处,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想下床去找盛凛了,盛凛一定在不远的地方。
谢西槐左脚刚着地,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了,他一抬头,盛凛正站在门外,生后跟了个郎中模样的人。
盛凛看见谢西槐好生坐在床上,都要下地了,脚步顿了顿,快步走到谢西槐身边,拿了他放在一旁的罩袍披在谢西槐肩上,问他:“好些了没有?”
谢西槐一见到盛凛,娇气就上来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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