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的表情很可怕，你几乎完全被罩在其阴影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情绪激动的样子，就连波本和莱伊打架，把客厅弄得乱糟糟时，也仅是不怒而威的保持着微笑。
    连带着同样逼近的莱伊脸色也极差。
    他们可能刚进行过一场追击战，苏格兰能被逼上天台说明他身上没有武器，而莱伊……带着枪。
    你心凉了一下，早知道就应该同时定位莱伊的地址的，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暴露的第一刻就可能反目。
    你在上来之前黑了附近的监控，这片都是逾期的烂尾楼平时不会有人来。本来最适合撤离的路线……有700码以内都无障碍的莱伊，现在也不合适了。
    ……你不会傻到认为莱伊是会顾及往日情面的人。事实上，直到苏格兰暴露，你在此之前也很难相信威士忌组有卧底存在。尽管一直以来你是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你不会分不清现实，哪怕他们和你相处时再怎样和谐，或许称得上柔和……但会在黑衣组织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存在，绝不是温柔的一眼就能看穿的，威士忌组三个人都是组织内有名的疯子。
    “真亏你能发现我，”故作镇静的开口，你其实整个人都有一种在大海上漂浮的眩晕感，波涛汹涌的翻涌着想将你淹没的海水在拍打着，你已经快没有气力再伸出手求助了。唯一仅存的理智是苏格兰力气大到惊人的按住你所产生的疼痛。你一时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那样悲怜又痛心的情绪，厚重的让你喘不过气。
    仅勉强还能靠肌肉记忆回忆起平时的语调。
    “……不愧是苏格兰。”
    已经不想再看见有人死掉了。
    如果一定要有谁为此付出代价。
    反正你也是居无定所飘渺着的种子……这个世界烂到开局就家破人亡，不会有人等着你回去。也不会有人在祈祷着你一个罪恶满身的罪犯存活，那么就……
    被突然拉扯过去的力道跌进了还带着淡淡铁锈味的怀抱，隔着被天台冷风吹的发凉的衣物，你听见传来如鼓的心跳。与之相对的是苏格兰俯在脖颈间虚弱到就像要破碎的低泣。
    “求你了……活下去”
    递给你甜点、轻揉过发丝、拨弄吉他的双手紧紧拥住你，试图揽住流沙一样尽可能的保留一点温度。克制又无力的地抵在你的肩窝，那么脆弱无助，身体和声音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求你”
    祈求的气息低到就要消散，你却觉得滚烫的像是侵入血管。一时甚至忘了对他这突然来的行为做出反应。
    一直以来强撑着的意志似在瓦解，然后在猝不及防间，有湿热的液体滑落下来。
    你自己都奇怪的出声“诶…？”
    你抬手有些不知所措，视线注意到站在眼前的莱伊，瞬间清醒的恢复理智。
    “苏格……”尝试推开失败后，苏格兰猝然起身，你们面对面相隔很近。你只来得及看见阴沉的深海蓝眸子，然后所有话语被止在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里，常年握枪带有薄茧的指腹像对待珍惜品一样温柔的拭去你面上的泪水。
    你彻底傻住，完全保持着一脸懵的忘记呼吸。
    大脑一片空白。
    你刚刚……想做什么来着？
    ※※※※※※
    不能给cider任何思考的机会，哪怕强硬一点也好，需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没有私心是骗人的，喜欢的女孩子被箍在怀里，因为过于震惊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乖巧的不像话，唇齿相贴间的柔软让人心神向往。
    但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他生不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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