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苏养了一阵伤,也大概能走动了,自己推着自动轮椅就下楼去小公园休息了。
此时锦城已经入秋,高大的梧桐落叶飘飘洒洒,堆了满地。白砚苏坐在树下,就是一个小时。
回想他和江严一路走来,失去了很多朋友,也获得了许多真心。回想多年以前,那种欢笑的日子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小时候那段最苦的日子,一块糖掰成两块去吃,草草了事。后来,江爷爷出现,他们母子的生活才改善了一些,再后来,去了学校,也总是无欲无求,体会不到人间的美好。
好像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大概是在江严出现之后,本以为是厄运的开端,却从此拉开了美好生活的趣味。
真幸运啊。
他在轮椅上坐下,此时只是初秋,所以夕阳下的微风还是凉爽和舒适的,他本就怕热,就在树底下多坐了会,坐着坐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是被颠醒的。鼻尖絮绕着熟悉的淡淡木质清香,是家里那款法国设计师定制香的沐浴露味。
白砚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江严抱着自己正在往停车场走,而身上的睡衣病号服也被换好了,他一手勾住江严的脖子,一边微笑地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轻柔地说,“怎么来了?”
“今天你出院,忘了这茬了?还敢在大风底下睡着?皮痒了?”江严惩罚似地把白砚苏往车门后座一丢,把后门关上,自己回到驾驶座上开车。
“刚刚帮你办手续的时候啊,他们说你身体底子很好,恢复得很快,只要在家静养一下就好了。我吩咐了张叔,以后按照食谱跟你做两周的菜,慢慢吃就恢复了。”
“这怎么能好!”白砚苏坐在后排,望着一排一排向后的笔直树木,凉凉地道,“好不了的。”
“怎么说?”江严方向盘向左转,逐渐驶入别墅大道外环,“这几天总是哼哼唧唧的,想说什么?”
“吃你做的饭我才能好~”白砚苏眼皮抬了抬,“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哟,这学会和我贫嘴了啊,等我回去想想怎么收拾你!”江严乐了,“我做饭会把厨房炸了的,还会受伤的,你不心疼啊?”
“不心疼。”白砚苏瞥了一眼江严,“你那是懒。”
“好吧好吧,我最会蒸螃蟹了,我给你蒸螃蟹行吗?”江严把车在后院停好,又拎下来大包小包递给张叔,拉开后门,把白砚苏扶出车门,“少爷,到家啦。”
“好,小江,给我蒸螃蟹去。”白砚苏两脚踏地,腿由于太久没走路,有些发软,就那么故意蹭着江严的腹肌哼哼唧唧朝房内走去。
两人像个连体婴似的刚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女子窈窕地站在客厅中央,背后大理石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她一袭浅肉色束脚丝质连衣裙,脖颈一串浅银色骨链,滚滚波浪发被雅致地束在耳后,那甜蜜的梨涡旁,是两枚润泽的珍珠耳饰对称左右,挎一个低调的透明小肩包,此时正要出门,略带讶异的面容上透出点点欣然笑意。
“妈?”白砚苏有些诧异,他从江严身上站直,“你怎么来了?”
“我听严严说你今天出院,打算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张迎的剪水秋瞳泪光盈盈,连嗔怪的语气也是别样的柔情似水,“什么事都不告诉妈妈,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你让妈怎么办?”
这样的母亲,任谁也舍不得她哭的。白砚苏赶忙抽了两张纸,“妈,是我不对,你要去哪里?”
“再去出门给你买只母鸡炖汤啊。”张迎指了指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江严叫住张迎,“妈,外面别墅区要走好久的,我们吃这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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