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顾白砚苏越来越粉的脸颊,江严像捉小鸡一样贼溜溜地靠近他,“来看啊!要摸摸不!”
“江严!”白砚苏被江严逼得忍无可忍,他身后就是沙发靠背,已经无处可退。
“怎么,怕了?”江严面部那被浴室水汽蒸过的硬朗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我们初见的那个夜晚,你为什么不怕?”
果不其然,只要江严问到这个问题,白砚苏就沉默。很明显,他在逃避。虽说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但江严很清楚的是,白砚苏很厌恶那天的自己,也很避讳提到那天的事。
“成,既然你不愿意说,这事儿我们就当做没有。”江严虽喜逗趣儿,但却不愿真正触碰别人的伤心之处。见好就收,是他最讨人喜欢的地方之一。
“嗯,谢谢。让我一个人待会儿。”白砚苏垂下头,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过一样。
“好,那我先去睡了。”江严离开客厅前,又望了一眼白砚苏。这家伙,看起来好像心理强大的样子,实则埋了很多事在心里啊。
待江严彻底离开了客厅,白砚苏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洗漱过后,他打开了客房的门。客房内陈设很简洁,一张席梦思,一个桌子。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从没有人在这间客房入住过。
白砚苏是个极其认床的人,除了在医院值班困得不行了在椅子上可以睡一会儿之外,他在别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睡着的。
但今天却异常疲惫,很想睡觉。他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几分钟前,那个人发来了一段话。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打在白砚苏近乎惨白的脸上。看完了整句话,他仿佛丢掉了半条命。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将手机丢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停歇了,路灯也都暗了下来,白砚苏才缓过神来。他摸摸索索地起身,下地去寻手机。在摸到手机的那一刻,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打开微信的时候,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出这几个字,“我答应你,但你不要动她。”
消息发出去后,他呆愣楞地盯着漆黑的屏幕等待着,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回复任何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又是一夜无眠。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发信息的人,竟然是张迎。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白砚苏问。
“妈妈真的不想你替我承担些什么。”
“你以为不告诉我,这件事就自然而然过去了么?它现在,正在发生。”白砚苏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灰腾腾得像个失了魂魄的躯壳。
“那个人找你了?!”
“对,而且就在明天,你二十年前许下的承诺,我必须履行。”敲完这几个字,白砚苏将手机关机,丢在了一旁。他拉开被子,在那张陌生的大床里蜷起身子,面向窗户躺着。窗外晕黄的灯光暖融融的,此刻在他的眼里却是一片寂凉。
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又有可能是席梦思太过柔软,他躺了没一会儿,困意竟然就席卷了全身。
白砚苏是闻着烤面包的香味醒来的,他起身套上衬衫,光着脚就下楼到餐厅去了。江严正系着围裙,一边呼“烫”一边将煎鸡蛋和火腿肠往烤得金灿灿的面包里塞,见白砚苏醒了,立马招呼他吃饭。
“坐啊。”江严手中还在忙活着,嘴也不停,“不刷牙不准吃饭。”
白砚苏看着活力满满的江严哑然失笑。两人是同年纪的人,但他的人生好生自在,真让人羡慕。
“愣在那里做什么,要洗漱就去洗漱。”江严见白砚苏神色有异,以为自己昨天逗得他有些恼了,“别介意,早上我不会说什么虎狼之词的,吃完饭我还得出任务。”
白砚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散乱,眼周由于长期睡眠质量低下而环绕着淡淡的乌青,嘴角微微下垂,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
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洗水池旁的手机屏幕上,低低地嗤笑了一声,“白砚苏啊白砚苏,你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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