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音乐声逐渐低沉,爱丽丝的舞蹈也告一段落,接下来即将登场的是个最近在网络上声名鹊起的魔术师。艺术家也需要有人在背后用金钱支持,在哪里表演都是表演,恰饭嘛,不寒碜。
退到后台,不等她找路回去更换着装,一张手里端着细长酒杯的东方面孔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身上兼具着畏首畏尾与自视甚高的矛盾气质,年龄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暗淡浑浊的眼睛与略显内扣弧度的肩膀说明他郁郁寡欢不得重用。他穿了套整齐得体、没有LOGO的西装,应该出自手工定制。然而因着各种别扭的肢体动作,反倒像是头一次穿上这种昂贵衣服似的,完全撑不起来。
一个自以为是的失败者,大约是混进Party寻找机会的底层,鉴于这家伙的发色与肤色以及急切想要表达的亲切……
爱丽丝让自己露出惊喜的笑容:“您好!”
太棒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就是个主动送上门儿的工具人嘛?
察觉到小姑娘释放出来的善意,相泽谦吉马上就把她划分到人畜无害单纯好骗的类别里。近似的人种特征就能博得好感,看来也就只是普通孩子的程度。
“你好,啊,我是说,舞跳得真好。”
他向后退了几步让出通道,等爱丽丝走到面前时弯下背,尽量让视线与她保持水平:“虽然有点唐突,但是……孩子,请问你可是从勃兰登堡来?”
嗯?
爱丽丝眼神一闪,笑得愈加甜蜜:“您是兼具了智慧与美德的救世主吗?竟然什么都知道!”
吹捧了别人一晚上,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吹捧,相泽谦吉努力向上挺了挺脊背,好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高兴:“啊哈!我还知道你姓维尔根特,对吧,或者说……你应该姓森,我的小小姐。”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难道人果然会在诞生的日子里格外幸运?小姑娘双手捂着脸颊向前跳了一下:“您!您知道我父亲?”
果然,只要还是孩子,没有哪个不会仰慕向往父亲。
相泽谦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头晕,他打从心底认为光明的未来已经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了。
“你和你父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小姐。森先生是我的同学兼好友,我们也曾做过多年同事与搭档,当年他被迫离开德国时还嘱托我代为照顾你和你母亲来着,可惜大使馆工作繁忙,竟然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望你们。”
他毫不羞愧的将自己夸做森鸥外忠实可靠的朋友,力求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小姑娘的信任。
说这番话时相泽谦吉不是扯扯领带就是摸摸袖子,小爱丽丝在他浑身上下唯一不别扭的绿松石袖扣上多看了一眼,立刻意识到只有这对袖扣是这位先生自己的东西。一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穿着别人赞助的手工西装出现在咖啡夫人的Party上,却买得起昂贵的天然石装饰品……或许他为得是公事,走得绝对是私人路子。
想要在柏林买通私人通道,看来便宜爹给的养家费被这混蛋私吞了不少。
雁过拔毛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你要是拔得只剩下点毛,雁的主人知道后肯定不愿意。
可恶!
相泽谦吉并没意识到一个照面就被这小东西扒得只剩底裤,他还在做梦呢。见女孩子俨然一副放下心防的模样,他不由感叹还真是虎父出了犬子。
这么好骗,怪不得会被人骗到这种Party上。
奇怪的优越感与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就好像把森鸥外当年一骑绝尘的高傲狠狠踩在脚下似的,反而对爱丽丝多了股居高临下的怜惜:“虽然我只是个能力微薄的人,但也能想办法替你联系上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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