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煜脸上的错愕多于惊喜，顾贺良俊眉微挑，“嗯？”
    黎煜低头看看包装精致的礼盒。这种糕点易碎，顾贺良还千里迢迢地给他带回来――别说泸江海还是开在舞室楼下，就算是他家就经营泸江海，那必然也得当做垂涎已久的珍品！
    他飞快地调整好状态，抱着礼盒爱不释手，“顾老板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口？里面有桃酥吗？”
    顾贺良这才放下心来，道：“有，甜口咸口我都买了些。”
    “这个桃酥甜咸各有风味，都好吃。”黎煜将礼盒轻轻放在一旁的座位上，“前两年我在南京参加比赛，我和几个朋友买了一大袋子，半夜练舞饿的时候垫补半块。后来眼见得大家体重飙升，我们就内部舞步PK，谁赢了谁吃。”
    “然后呢？”
    黎煜口出凡尔赛，“然后从此就只有我一个人持续性长胖。”随即话锋一转，狡黠一笑，坦坦荡荡地骄傲道，“但我最后还是拿了第一！”
    “还是黎老师厉害。”顾贺良唇边含笑，注视着黎煜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远远比记忆里更加灵活生动。
    黎煜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眸光闪闪，“那……能不能让顾念继续跟厉害的黎老师学跳舞？”
    他在赴约之前，就想好了要问这件事。
    当时吴晨说是顾贺良认为跳街舞是伤风败俗，但黎煜觉得，如果顾贺良真的看不上街舞这一行，也不会对他这么一个小街舞老师态度温和，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交集。
    “这件事我和他交代过了。”顾贺良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而来，“完成课业的前提下，可以继续。那天也是他本该做的事情没完成，我才去揪的人，打扰到黎老师上课了。”
    黎煜想到那天的暗中较劲，结果当时以为是“老古板”，如今三个字换了次序，变成了一口一个“顾老板”，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小事小事，既然孩子喜欢这个，全当锻炼身体。”
    顾贺良顺着转了话题到黎煜身上，“那你为什么选择做街舞老师？”
    黎煜没细说，只简单解释了一下，“倒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刚接触时跳着觉得还不错，挺让人放松，就做这行了。”
    这时，服务员将铜锅端了上来，点火添汤，等锅开。这种铜锅涮肉都是清汤锅底，另有葱姜黄花海米等共八种配料增添风味，羊肉往往片如薄纸，在锅中烫几秒即可，目的就是保证吃起来是羊肉本身的鲜嫩口感。
    “小料和瓜果台在侧面，您二位可以先去调料。”
    顾贺良和黎煜俩人便一起去了小料台。
    黎煜从台下拿了个小碗，先来一勺芝麻酱打底。虽然近些年的涮羊肉火锅店也增加了些川味调料，但他作为麻酱星人，不吃麻酱相当于白来。
    他刚要把勺子放回原处，就见顾贺良把手里的碗往前递了递，“烦劳。”
    小料台本身就不大，顾贺良就站在他的身侧，与他挨得极近。黎煜甚至能嗅到顾贺良领口处淡淡的青柠洗衣液的气味。二人的呼吸不经意地交杂在一处，缠意绵绵。
    黎煜忙舀了一勺芝麻酱放入顾贺良的碗里，打着哈哈道，“果然，涮羊肉必须得蘸芝麻酱。”
    顾贺良点头道：“麻酱，韭菜花，虾酱和腐乳，这是我家吃涮肉的标配。”
    黎煜正巧平时也吃这几种调料，也不知道是这几日相声伦理哏听多了还是怎么，张口打趣道，“没想到，原来我们是一家人。”
    这脱口而出后，黎煜意识到自己好像抄了人家的便宜，赶紧补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得，补救完更加懊悔，他这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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