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四下寂静。
迟宁倚着玉榻看书,青鸢立在他肩上顺羽毛。
忽而天边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道惊慌的呼喊:“师尊呐,救救我。”
迟宁翻书的手指顿了顿,肩头的青鸟也惊地掠起,飞回笼里躲避。
宗岱衣袖上起了火,御剑往迟宁这里赶:“这次的雷劫太凶了,我要被烧着了!”
雷劫被宗岱引来了摇光殿,轰轰咔咔几声后,院子里狼藉一片,一棵桃树被削去了一段树枝。
迟宁嫌弃道:“回这里干什么,找个无人的地方自己渡劫。”
“师尊你好偏心,”宗岱边挡雷劫边抗议,“师弟渡劫时你次次都守在旁边给他护法,到了我,你就忍心看我被雷劈成焦炭。”
摇光殿檐下的灯笼坠了下来,消磨了迟宁最后一丝身为师尊的耐心。
顾凌霄多省心啊,哪像这位大弟子?
“宗岱!”迟宁扔给宗岱一副金丝护甲,道:“滚去后山。”
宗岱穿着护甲逃走了,迟宁弯腰去捡那只灯笼。
灯笼的骨架散开,几只竹条斜伸出来,里面长明的灯芯也熄了。
迟宁心疼地把灯笼拢在怀里,下意识想叫顾凌霄过来修。
张了张口才想到,顾凌霄外出游历,下山将近三个月了。
“怎么不长记性,”迟宁摇头笑笑,“总想他做什么?”
山中岁月一晃而逝。
迟宁觉得不过看了几次梅花落,煎了几番新春茶,他那个软乎乎的小徒弟就长成了轩朗如玉的少年。
不能叫小徒弟崽崽了,因为顾凌霄的个头窜得比迟宁还要高一些,
顾凌霄修为涨地更快,达到金丹期后,他从深林里走出,抱着长剑,站定在迟宁身旁,温声叫:“师尊。”
气度出众,风采卓然。
迟宁当时生出一种孩子很争气的满足感。
费了好长时间收拾完被宗岱搞的乱糟糟的院子,迟宁回了殿内,发现桌上多了封信笺。
信封上写了几个潇洒大字:师尊亲启。
是顾凌霄寄来的。
迟宁拆开信封准备看,一只盛药的玉碗就被放到了他面前。
“师尊,该喝药了。”
宗岱顺利历劫回来,灵力纯粹更胜以往。
只不过他衣袖被烧破了一块,脸上也有一道黑印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迟宁看着黑乎乎的药嘴里就泛苦,他用手略微贴了贴碗沿,推脱道:“太烫了,放一会儿吧。”
“那不行,师弟走前特意拜托我盯着您喝药,”宗岱咧出一排白牙,“他说如果不看着,您就会偷偷把药倒掉。”
迟宁被人抓到了小尾巴,抿了抿唇,拿起碗来把药饮尽。
喉间苦味弥漫,迟宁轻咳几声,薄衫下的胸膛起伏起来,白皙的双颊上呛出几分薄红。
他这几年全靠药物养着,身子一日比一日弱下去。
迟宁自知病骨支离,却从未给别人说过。
他强撑着云清仙长的威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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